责只感惊艳,他还从来没有见过如此透亮、温润的眼眸,那怕是从他那刚刚逝世的父亲眼里,都没有过。
璀璨收敛,温润褪色,只听阿乙缓缓开口道:“妹妹出世以后,家里虽然多了许多的欢声笑语,可是经济压力也是越来越大了。”
“我还只是十三岁的时候,就要开始帮着家里干活,包括进山,随着父亲一起,进山砍柴,为了家里的生机考虑。”
“那段日子特别苦,特别难,不说一整天待在山里,要提防虫草蚁兽,单是吃饭问题就是一大难题。”
“为了抢夺时间,中午的时候,我们很少回家,一般都是待在山里吃,带些干粮,凑活着吃了就行,勉强维持生存。”
“可是吃的久了......”
喃喃的低语,毫无起伏,在权责的耳边回响。
“那年,我十九岁的时候!”
喃喃一语落下,阿乙毫无起伏的声音终于有了波折,权责知道,他想要知道的,要来了。
可是,这时候,他只想伸手,阻止阿乙的叙说,他已经不想知道了。
“那年,我和父亲按着往常一样,进山砍柴,夜幕降临,准备回家的时候。”
“山里,突然跌跌撞撞的来了一个人,一个满身鲜血的人,步履蹒跚的倒在了父亲面前。”
“见到那个人的时候,我不仅没有害怕,甚至还有些窃喜,我知道,我这毫无波折的生活,要出现变故了。”
“我终于不用再像以前一样,死气沉沉的活着了。”
“可是,后来发生的一切,我却只希望,我没有遇到那个人,我那天没有上山砍过柴。”
幽暗的夜色降临,树林阴翳,满目的苍凉,影影绰绰有几个人在树林里结伴而行。
“阿乙,回去以后,动静小点,不要打扰了妹妹睡觉,知道了吗?”
看上去异常年轻的少年回头看了眼父亲,脸色变得有些失落,喃喃道:“我又没有打扰过她!”
“呵,怎么没有?要不是你每天回家都要看妹妹,阿花能整日整日的失眠,晌午都不起床?”
听到阿乙这么说,父亲拍了下他的头,没好气的说道。
一巴掌下去,阿乙身体晃了一下,背在身后的柴火都晃了晃,噼里啪啦掉到地上。
“这......”
父亲喃喃了一句,脸上闪过一抹尴尬,他也没有想到会发生这种事情。
阿乙无奈,看了眼父亲,什么也没说,弯下腰,准备收拾一下,然后继续赶路,总不能不要了吧!这可是一天的努力成果。
想着,阿乙的动作快了起来,天色已经暗下来了,再这么磨蹭下去,回去就太晚了,怕是晚饭都要再热一遍了。
中午就没有吃好,晚上如果再吃的差了,不说身体撑不撑的住,反正他是撑不住了。
“啊!这是什么?”
阿乙正捡着柴火,突然一声惊叫,他感觉脚底下,好像有什么东西在动,缠绕着他的腿,依他一贯的经验看来,好像是蛇!
“怎么了?怎么了?”
听到阿乙的叫声,父亲赶紧转头问道,一脸的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