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什么大浪不成。”
“因此乐水少爷才会说公子是轻佻的真真好。”阿奴这才知晓乐水那句不清不楚的夸奖,表面上的意思好像是说淳歌这次面对宋明冲这些考官是不像往常的沉稳,过于冲动了,当时阿奴还以为是责备淳歌呢,现在一想,此时最了解淳歌的唯有乐水一人啊。
“轻佻有什么不好,武将可不像文官,习武的人大抵都是说一是一说二是二的,你若寻思着八面玲珑铁定会教人瞧不起的,所以说还是有些锋芒的好,免得到头来夹在中间,公也不是婆也不是,怪尴尬的。”都说乱世出英雄,在这东南也算是个小乱世,能在这里有一席地位的,大多都不是泛泛之辈,虽说有时带点懦弱性,但骨子的冲劲还是有的,这就和文官形成极大的反差。
文官讲究三思而后行,说句难听点的就是等到黄花菜凉的差不多了,在慢悠悠来上一句该吃了,极有马后炮的嫌疑。因此文官喜欢那些中庸的人,而这时中庸的人又不是什么中立派,那均是些站在中间,庸庸碌碌的人,应大神们的需要,随处乱走,极没有立场。这种人也是有等级的,最低级的俗称墙头草,稍稍高级一点的说是有人际手腕的,站在这个行业顶级的便是那类要脑子有些脑子,要变通懂变通的,那位赵贤算是一个。想到这里淳歌不禁摇头,小偷不可怕,就怕有文化。
“公子。”阿奴是绝想不出有什么逆天的形容词的,索性就竖起大拇指哥,以表自己对淳歌的崇拜。
淳歌还真不需要阿奴什么夸奖,此番他能有这样的好心情,也多亏了他当机立断给自己良好的一个定位,站在淳歌的角度上看,给宋明冲传递了一个半真半假的信息,虽不能让他得到什么好处,却能给他赢得一段的自我发挥时间,京城的那帮子总不会老惦记着他了,等到他干出点实事了,这些人也就奈何不了他了,总而言之,这次的恩科之行,他是赚了个满盆彩。
八天后杭城官家
“朕绍膺骏命:赐东南恩科状元官淳歌从六品官位,封军谋,巡视东南,以助东南将领剿匪,谨此,安南十五年十一月二日。”这天宋明冲带着圣旨,一大早就来到官府门前宣旨。
本来有圣旨是天大的喜事,官府应该是鞭炮百里,大摆筵席的,可谁叫这旨意来的太突然了,在大伙还以为只是公布个恩科排名的时候,一下就将工作分配给排好了,而淳歌是大头中的大大头,主考亲自揣着圣意就来了,只见一群官家跪着迎旨的皆是手忙脚乱。
其中唯有淳歌看着是宠辱不惊,一个人倒更显得鹤立鸡群了。
在宋明冲的眼里,只看见一位十五岁的白衣少年,安静的跪在地上,那份沉稳,仿佛将这地也晕上一层别样的光芒。宋明冲有些不敢相信这人竟是当日那个年轻气盛的少年,同样的面容之下的不同韵味,着实能改变一个人。想到此处,宋明冲不由得苦笑,他果然是老了,同时他也惊叹当今皇上的识人之准。
那是在宋明冲领旨,前往东南之前,苏见豫的单独会见时,他至今仍记着苏见豫那句发自肺腑的感叹:
“官鹏的儿子也是个极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