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早就好了,在你来的时候。”淳歌手下从来不招没用的人,他本着物尽其用的原则,能给下边人做的,早就交托下去了,他只需负责签个名字就行,所以在苏佑启进来的时候他就干完了。
“那你这半个时辰在做什么啊?”苏佑启像是看怪物一样看着淳歌,淳歌的样子不是很忙吗,难道他错了。
“提前将明日的事儿也给做好了。”淳歌耸了耸肩,说道。
“你厉害。”苏佑启不由得竖起了大拇指,称赞道。
“并不是我厉害,只是松城府衙由上至下都有自己的行事系统,我要做的不是一手抓而是分权出去,这样他们才不会排斥我这个外乡人。”淳歌已经开始着手整理桌上的一堆资料。
“可是松城的官员百姓不是都归顺于你了吗?”经过北夷的事件松城不是接纳了淳歌,为什么淳歌还要步步为营,苏佑启觉着很奇怪。
“你说是仇恨记得深,还是恩德记得牢啊。”淳歌伸了伸懒腰,站起身来。
苏佑启也赶忙跟着站起,回道:“当然是恩德。”
“你以为天下人都是你啊。”淳歌摇头说道:“大多数的人都是记仇不记恩,否则怎么会有养不熟的白眼狼。”
“有些人无论你做了多少帮助他的事儿,只要有一件事儿得罪他,你先前的一切就白费了。”其实淳歌挺羡慕军营里的将士的,因为在军营里没有官场的勾心斗角,将士们也比文官们重义气。
“那你还分权”淳歌今日的话倒是给苏佑启上了一课,他与季乾虽都是名将,但季乾是在山匪集团里,要做的是权谋与武力的融合,而苏佑启的身份尊贵,本就不屑于官场的那点猫腻,自是不会接触。
“我就是让他们实际便宜占尽了,就算是吃了亏,也不敢说出口。”淳歌向来喜欢用软刀子捅人,虽然不见血,但胜在够疼。
“你活得够累的。”苏佑启猛地将淳歌搂进了怀来,狠狠地抱住淳歌,彷如发誓一样说道:“有我在,我会无条件的帮你,只要你说的就是对的。”这家伙这句话可不是人家军师教的,果然是恋爱中的男人,连甜言蜜语都越发顺手了。
无论如何淳歌的心中都觉得暖暖的,这个人就像太阳一样,能够感染他,又是又像个纯真的孩子,明明是那么谨慎的人,偏是在他眼前变得粗枝大叶惹他发笑。相较于他,林洎就像是一阵淡淡的东风,偶尔飘来,送来阵阵及时的凉爽。只是就连淳歌自己都没想到自己竟然这么无阻碍地想起了林洎。
“好了,你要带我去哪儿。”淳歌将自己与苏佑启隔开了点距离,问道。
“跟我来就是了。”还沉浸在淳歌身上若有若无的香气中的苏佑启,忽然点头,急急地拉着淳歌往外边走。
许是淳歌他俩走得急,并没有发现他们离去后的书房,阿奴从暗处走出来,那样子在门外照进的阳光之下,显得苍白。原来早在他不知道的时候,淳歌的心中就住进了别人,他一直说服自己他没关系的,可是心却止不住的发疼,他看不见自己的神情,否则他就会认出当初林洎离去时,也是这样望着淳歌背影的。
阿奴在书房独自疗伤,淳歌与苏佑启则是来到了一处较为偏远的村落,以淳歌的目测这个村落里似乎只有女人和孩子。当苏佑启一来,所有的孩子便都扑到他身上,叫着王爷哥哥,淳歌笑着退到了一边。
有位三十来岁的夫人,拿了碗水递给淳歌,说道:“从前没见过大人,想必是远方来的吧,先喝口水解解渴吧。”
“多谢了”淳歌笑着接过妇人的碗,喝了一口说道:“我是松城的知府,敢问这是什么地方。”
“这里是寡妇村。”那妇人说完便拿着碗离去了。
寡妇村,这个地方淳歌倒是听过,据说是朝廷特地用来安置那些军人家属的地方,只不过这里住的都是因为战争而失去丈夫的妇女和儿童。
“啊”
淳歌还没从发呆中回神就被一阵惊呼给吓到了,苏佑启赶紧带着淳歌来到叫声的源头。
只见一个孩子躺在地上,浑身抖动,他的母亲则是跪在一旁十分慌张。淳歌是这里面唯一懂医术的,他自然是上前为孩子把脉。
“这孩子是吃了什么吗。”淳歌问着身边惊慌失措的妇人,刚巧就是那个给他送水的。
“他就是喝了这碗水。”那妇人的话中都带着哭腔了。
这碗水是淳歌刚喝的,他只觉得水味儿有些怪,并没有什么大碍啊,他再度接过水,仔细地闻了闻,这会儿他才睁大了眼睛,不可思议地说道:
“见血封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