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京中人称林府,指的就是林相的官邸。
这会儿,林相好不容易积累起来的人心,伴随着不清不楚的怀疑消失殆尽,百姓们只知道自己这一朝的卿士心狠手辣。之所以说陆卿士心狠手辣,倒不是陆卿士做了什么对百姓十恶不赦的事儿。在他们的逻辑里欺负弱小便是心狠,对孩子动手便是手辣。今儿发生在京城的元宝受伤一事,便是完全印证到这话,所以众人将陆卿士分到心狠手辣一派。
“怎么会这样啊。”子衿耳中尽是百姓对陆卿士的怨念,她虽到京城不久,但也知道陆卿士在百姓中的好人缘,可如今大家伙怎么都变了个样。
“这叫多行不义必自毙。”淳歌对落井下石这种事儿向来是不留口德的,尤其是在自家人面前,他能毫无顾及地露出自己的喜恶。
“不”元宝举起自己的小胳膊,说道:“这叫以其人自导还治其人之身。”
“呀”淳歌倒是惊叹元宝的聪明,捏了捏这孩子还有些塌塌的鼻子,说道:“你怎么知道的。”
元宝够到淳歌的耳尖,轻声地说:“我从慕容叔叔那儿听来的。”
“你们俩父子。”子衿虽明白了一些,但眼瞅着眼前这父子俩旁若无人的说悄悄话,真真是让她憋闷。
“得,我还是趁着这个机会好好算算秋家的烂账吧。”说罢子衿便无奈地出去,将这房间交给这俩不是亲生父子却比亲生的更像父子的父子。
淳歌一家人在秋家的医馆里足足待了一个下午,直到该吃晚饭了,淳歌才抱着元宝,急忙赶回官府,关上了家门,他们仨才敢哈哈大笑。
第二天,百姓中最为热闹的人物便从子衿转到了陆卿士身上。才不过一晚上的时间,陆卿士的家中老底便被掀个干净,就连陆卿士小时候偷看美女洗澡的传闻都出来了。淳歌上完早朝回家,听了一路的八卦,竟然也不觉得累,他倒是还想再听几段陆卿士的糗事。
不得不说人民群众的想象力是无穷无尽的,淳歌昨日不过是借着东风,将陆家在东南那些丧心病狂的事儿说了一下,未曾想所有的话题都转移到了陆卿士身上。只可惜陆卿士这几日生成抱病在床,都没有出来休息过,淳歌不能见到陆卿士被气青了的脸。
然而陆卿士虽对外声称在养病中,但京城的消息,还是一字不漏地闯进了他的耳朵。
“掉下一个腰牌。”来探望陆卿士的孙磊一听都这个消息,就郁闷了,这不是破绽百出的诬陷吗。至于嫁祸的那个人十有*是淳歌。
“ 你可别小瞧这个消息,咱们的官员不买账,但是百姓们可是信极了,那么官淳歌的目的不就达到了吗。”陆卿士也是混迹官场的老油条了,他深知民心这个东西的重要性。前几天,他利用陆双双的病将京城的人心笼聚到一起,可是还没好生享受信任就被淳歌一脚踢爆了。
“早知道当初应该多派几个人下死手的。”孙磊一阵后悔啊,要是他能让淳歌死在天牢里,今天就不必为了陆双双的事儿,弄得你死我活的。
“想这些又有何用,倒不如赶紧想想应对官淳歌的计策。”陆卿士的第六感十分灵敏,这些天他常有一个想法,那便是他苦心经营的陆派会毁在淳歌的手里。
陆卿士深叹了一口气,他这些年的身体是越发不如从前了,现在光是动动脑子就很是费力。这会儿他又期望自己的得意门生周中正在自己身边,只是这周中正两年前就调官在外实习。这样算来,陆卿士的身边还真就没几个可以商量的人。
“要不,苏公你双双侄女嫁给林洎吧。”孙磊倒是想到一招祸水东引,既然淳歌与他们陆派已然杠上,那么林派也就别想着坐收收渔翁之利。
陆卿士并不认为这个方法可行,如今虽是淳歌与陆派为敌林派冷眼旁观,但是以官淳歌与林洎交情,还有这些天,淳歌与林相的和睦相处,陆卿士很难不担心,淳歌会联合林相将他赶出官场。
“不行,皇上此时没有偏帮任何人,正是因为此事没有涉及党派争斗,皇上这才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否则,依着皇上年轻时的脾气,我与官淳歌早就被赶出官场了无数次了。”陆卿士第二个担心的便是苏见豫,这位皇上明着暗着就是袒护官淳歌,陆卿士也没有把握动摇得了蒸蒸日上的淳歌。除非事情一击即中,否则想陆卿士林相这样的人是绝对不会贸然出手的。
陆卿士这边算是陷入了困境,然而陆卿能纵横官场多年,靠的又岂是运气,这场百姓之间的争夺战,不过是官路俩人的试水之作,正真的战斗才刚刚拉开序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