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打下的东南,他算个什么东西,竟也想分上一杯羹,笑话。”淳歌的思绪回到了几年前,陆卿士‘笑颜如花’的招揽他进入陆派,并且通过他与官二伯商量平分东南,那会儿淳歌笑得灿烂,之后便答应了。
“东南陆家在半月之前便已是强弩之末了。”阿奴在东南的统卫老早就将消息传了过来,只是淳歌早有命令封锁京城与东南之间的消息,陆卿士这才不知道东南陆家之事。
淳歌冰冷的眸子闪过一丝温暖,他并没有向东南的陆家动手,唯一有这个能力的便是林洎,这个男人总是在淳歌的背后默默付出,所做之事总能与淳歌的计划不谋而合,淳歌是真的庆幸,他俩是朋友而不是对手。
“此事继续瞒着。”秋叶楼传来消息,陆家的老太爷去了,这位老太爷足足有八十高龄,是陆卿士的老爹,依照有苏惯例家中长辈丧,晚辈必要守丧三年,这对陆派可是一个强有力的打击啊,非是必要淳歌可舍不得利用这个消息。
“是。”阿奴点头应道。
“陆派内斗,想来一定是场精彩之戏,我可得回家坐着好生等等?”淳歌丝毫不顾手上的伤口,左手一直抓着身旁的靠手,微微颤抖的手。时而青筋直冒,时而放松如常。
三日后,孙磊当朝二品大官,以图谋不轨,买凶杀人之罪撤去官职,打入刑部大牢。孙磊所属的陆派,当天便声明,孙磊与东南与陆派再无关系。朝中大臣再一次看到了陆卿士的无情,大有靠近林派之意。树倒猢狲散,陆派的老二忽然就进了牢房。陆派的大当家又称病不出。陆派的一蹶不振便像众人所预料的一样。正所谓乱世出英雄。陆派混乱的局面不到三天便被一个人所终结,那人便是陆卿士的关门弟子,陆派内定的下一任接班人周中正。
这位周老兄的出现,委实有点及时雨的风范。不仅凝聚了人心,还顺利抵挡住了一次林派的暗算,这使周中正在陆派中的地位直线提升。但众人都心知肚明,这位陆卿士地得意门生可是踩着陆派前老二的肩膀上位的,即便是功劳再大,大多数人也是颇有微言的。
但周中正不愧是陆卿士万里挑一看中的人才,不过是十余天,周中正在陆派的威严便与陆卿士齐驱,也不知这厮用了什么招数招揽人心的 。本该是一盘散沙的陆派,硬生生被这个四品官员结成了一股绳。
这将近半月的时间里,淳歌还当真在家中养起了伤,好吃好喝地待着,闲了看看书。与林洎说说话,与元宝嬉笑一番,诸多的事情中唯独少了对陆派的行动。这可急坏了慕容曾沉两人,他俩眼睁睁地看着陆派重整旗鼓,陆卿士每日笑眯眯的见人,完全忘记了陆派刚刚折损的孙磊,真是气人。
“你还在这儿看书。”慕容上前一把夺过淳歌盖在脸上的书籍,本想狠狠揍淳歌一顿的,但却顾念着淳歌的伤口,一脸恨铁不成钢地叹气。
“皇上要给周中正升官,由从四品转正。”曾沉身在翰林院,本就是帮着天子撰写诏书的人员,自然是先一步得知这种隐蔽的消息。
淳歌翻了个身,找了个合适的位置,继续眯着眼,不徐不缓地说了句:“撑死了也不过是四品官,怕什么。”
“怕什么。”慕容扔下从淳歌那儿夺来的书,说道:“官大人,容我提醒你,你也不过是个从三品官员,比那四品大不了多少。”
“那又何妨。”淳歌打了个哈欠伸了伸懒腰,似是极为不满意自己被吵醒。
“周中正如今是陆派当家,你与他的官位相差无几,你又如何能除去他,扳倒陆派。”曾沉摇着脑袋,他们在这说破天,淳歌却始终一副皇帝不急急死太监的模样,真真的同人不同命啊。
“我何曾说,我要扳倒陆派了?”淳歌几乎是被吓醒的。
“没有孙磊,没有陆卿士,只有一个周中正,这么好的时机,你别告诉我,你看不到?”慕容可不信,淳歌这小子,向来对送上门的东西来者不拒,如今形势大好,他会干看着。
“看到了。”淳歌摊了摊手,顺势拿起一块糕点。
“你别告诉我,陆卿士弃了个孙磊,你就既往不咎了。”慕容像是不认识淳歌一般,跳出了老远的距离。
淳歌没好气地瞪了慕容一眼似是在说,‘我像是这么好说话的人吗。
“杀鸡焉用牛刀。”淳歌喝了口水,将口中的糕点全都咽了下去。
“你要借刀杀人。”听到杀这个字慕容可就来劲儿了,挑动着眉毛,‘猥琐’说道。
淳歌顺手拎起一本书朝着慕容砸去,眼中却是真挚地向曾沉询问:“你说正二品对上正四品,谁会胜出呢。”
曾沉可不是个笨蛋,这几年他越发有成为大官的潜质了,一个眨眼,一个名字便脱口而出:
“孙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