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虽然四王的异动来得突然,但苏见豫更气恼的是林相与林洎的承担和众大臣的开脱。也就是说,四王这件事儿上出来的两个人,苏见豫是一个也不能动,他堂堂有苏君王,却要受制于人,委实令人郁闷。如今淳歌将责任揽到自己这儿,对于苏见豫来说,淳歌是个可以随意处置的官员,起码皇上是这么想的。那种当权者的生杀大权再度回到自己的手上,苏见豫自然高兴。
也就是淳歌能在这个时候捋顺苏见豫的毛发,林相不禁侧过头去,瞧着这个冷冷淡淡的男子,一种从未有过的感觉,自脚底冒起。
苏佑君原本懵懂的眼在某一时刻,发出悠远冷漠的光,淳歌还是帮了林洎,只要这个时候淳歌为林相求情,那么林派不死也少了半条命,可淳歌却没有,只是因为林洎的插手,淳歌连自己最讨厌的林相都可以出手相助。曾经与他在太子府谈笑的人,当真是不在了。
苏佑启并不知道淳歌的百转心思,他自是看不出,淳歌虽然认罪,但却是在为林派找了一个台阶,他只觉着今天的淳歌有些反常。
“那你预备怎么处理你自己啊?”苏见豫仿佛被淳歌这种坦白从宽抗拒从严的态度逗笑了,故作严肃地板着一张脸,问道。
淳歌见朝堂上的低气压消散了,不由得松了一口气,一本正经说道:“臣身为礼部尚书,自是要更加卖力为国效力。”
“那你倒是说说,这一次四王异动该如何解决?”苏见豫靠在龙椅上没了刚开始的黑脸。
“四王齐聚北方既然能被发现,那便不算是隐蔽,因此不可归为私会。”淳歌首先得将这件事儿定性,腾出时间偷瞄了苏见豫一眼,显然他说的,正好就是皇上所想。
“既然不是私会,那便是四位王爷想念的紧,这才先斩后奏聚到一处。”淳歌是礼部尚书对有苏的礼法那是了如指掌,有苏虽有明文规定四王不得离开封地,但却也没有阻止四王偶尔聚一下。
淳歌为什么这么说呢,那还得是他的消息比较灵通,国库里的存货他可是了然于胸,就那点儿的货,别说是打仗了,就是修建个行宫都还少呢。这种经济状况下,苏见豫会想打仗,那就见鬼了。要是国库充盈,苏见豫早就一声令下,挺着腰板虐死人家了。
“擢雨这话,倒是有几分意思,接着说下去。”苏见豫露出了恰到好处的兴趣。
“臣以为,朝廷要做的不过是要告诉四位王爷,仅此一次,绝无下次。”淳歌这话颇具艺术含量,他可没有直接说法子,只是点明了最后的结果,这样就不是他一个人在唱独角戏了。
“若是朝廷派遣钦差,既不伤了四王与朝廷的关系,又可了结此次异动的始末。”高卿士也不知从哪儿冒了出来,捋着老胡子,说得那叫一个头头是道。
淳歌嘴角一扯,真不知高卿士做了这么多年的官,都做到了狗身上了吗,他将话卡子留下,分明是给苏见豫出风头的,这人倒是不长眼。
“你倒是知道?”苏见豫的话本就到了喉咙口,谁知被高卿士抢了去,心中已是万分的不爽,哪知这家伙还装作自己了不起的样子。
“谢皇上,臣不敢担。”高卿士也不知今儿是不是老糊涂了,就连苏见豫明褒暗贬的话都没听出来。
淳歌林洎均是朝着高卿士投去佩服的一眼,慕容更是差点儿就笑喷了。
“既是要派人众卿说个人选吧?”苏见豫扫了苏佑启一个冷眼,那意思是‘管好你的岳父’,便不再理会高卿士。
听到要干事儿,大家伙都龟缩了,北方那可是一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原先光是北王在那儿,就已经是有苏的禁地之一了,今儿再加上几位,他们要是过去不死也脱半层皮。
“臣倒是有个人选。”高卿士不知死活地再度跨出。
“你说”苏见豫这一次是明显地露出了不耐烦。
高卿士疑惑地瞧了瞧四周,他自觉并未有什么不当之举啊,便屈身说道:“礼部尚书官淳歌曾多年在北方为官,此次钦差他便是最好的人选。”
淳歌抬头,冷冷地瞅了高卿士一眼,他回京城才多久,连脚跟都没站热,便要他离开,这不是存心不让他在京城站稳脚跟吗。
苏见豫自是知道淳歌的处境,有些为难,就在这时,淳歌坦然一笑,高声道:“臣愿意前往。”
“你”苏见豫没想到淳歌会答应,心下有些感动。
“皇上,官大人乃是三品,面对王爷稍显不足,臣愿一同前往,以表我朝廷的重视。”林洎挡在淳歌身前,躬身请缨。
“好,好,你们才是我朝廷的栋梁,特赐钦差,即日启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