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点了点林洎的鼻尖,说道:“即便你有通天的能力,也不可能查到被两代帝王深藏的秘密。”
“两代帝王?”淳歌有些惊讶,林家前辈到底是做了什么事儿,才会招来两代帝王的封杀啊。
“是的。”林洎扯开一个云淡风轻的笑。
这件事还得追溯到林家的发家,在有苏刚开国时,林家人也是有功之臣,但却也不是什么高官之流,直到林洎曾爷爷那一辈。林洎的曾爷爷,那可是加强版的林洎与淳歌的总和,少时为官,到四十岁正便官至宰相。那会的皇帝病得厉害并不管事儿,于是乎大权落到了丞相手中。
都说权势大了,野心也会大,林洎的曾爷爷就验证了这个理,而拯救有苏与危难之间的,竟然还是林家之人,那人便是林洎的叔父。当时林洎的爷爷也是朝中官员,是武将之首,而林洎的叔父则因为大义灭亲的弑父之举,获得丞相一职。同年林相正好中了进士,并且因为林洎叔父没有子嗣,被过继到了林洎叔父一家。
因为膝下无子,故而林洎叔父待林相可是比亲身儿子更好,到了林洎出身,那更是往天上疼,往心肝里捧着。但是这一番其乐融融的景象却在林洎五岁之时被打破。林洎永远不会忘记,林相插进林洎叔父心肺间的那把刀,也就是那会儿,林洎大病一场,才导致后来的身子底子差极了。
根据官方说法,林洎叔父当年做了与林洎曾爷爷一样的事儿造反,好在都被人发现了,更巧的是,都是死在了至亲手中。照着帝王的猜忌,林相本不会坐上相国一职的,也是林相的手段厉害,也不知同当时的皇帝苏见豫说了什么,苏见豫便开始重用于他,直到后来成为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丞相。
“我是永远不会原谅他的。”林洎将自己的泪逼回自己的眼眶中,说道:“他都没有看见,叔父眼中那种绝望,他竟眼都不眨地刺下去,为了自己的前程,杀了如师如父的人,他不是人,他不配做人。”林洎紧握这茶盏,就差把它捏碎了。
“那你爷爷呢?”淳歌不着痕迹地将林洎的手握在手心,轻轻地安抚他,也是想转移林洎的注意力。
“爷爷他走了,我再没见过他。”林洎的爷爷对他也是极好的,自那件事儿以后,林家便不剩多少人了。
林洎的爷爷,这人能做到武将之首,足以说明此人非同一般,淳歌的脑中忽然闪过一个人影,若说那人是林洎的爷爷,从年岁上看倒也是说得过去的,只是十多年过去了,那人不知是否活着,倘使已经仙去,便是再度伤了林洎的心,还是他先派人查看一番,等确定了以后,再告知林洎吧。
淳歌心中有了定夺,便不再纠缠与这件事儿,反倒是恍然大悟道:“我说皇上怎会将林相的儿子收做弟子,原是中间隔了这么一层啊。”
“他那是聪明反被聪明误。”林洎扬起一个嘲讽的笑,说道:“他以为我天生就是被利用的人吗,哼哼,他那点伎俩我早就学会了。”林洎说到一半,便停了下来,偷偷地望了一眼淳歌,见他并没有什么一样,这才松口气。苏见豫后来利用的可就是淳歌啊,这件事一直是淳歌心头的一根刺,他无意中提起,倒是得意忘形了。
“这事儿,我亲身体会,你自不必多说。”淳歌撇了撇嘴,是他太天真了,被利用也是自然的,不过他现在明白了,也不怨恨,毕竟吃一堑长一智吗。
“说到他,你如今病了,他定会受到消息,为了逼我出手,他定会施压于你。”林洎突然想起他们到北方的差事儿了,只怕京中不久便会收到淳歌得病的消息。身为皇帝的苏见豫,一定会装作不知,然后强行让淳歌与四王谈判。
当然,苏见豫自然知道淳歌没那气力干这事儿,他这么做有两个理由,一是逼迫林洎接替淳歌的事儿,二是他要看看淳歌在林洎心中的分量,一石二鸟之计着实符合他的手段。
“他如此想,我们便要如此做吗?”淳歌边耸肩,微带着挑眉,哂笑道:“你可以选择现在出手,那样他便说不得什么了。”
“淳歌你想帮他。”林洎的话很是肯定,淳歌虽面上露出不屑,但行动上却是没有违背苏见豫的。
“是。”淳歌也不辩解,沉声道:“这一次,无论是于公还是于私,我不可能袖手旁观的。”
“你啊,还是旁观吧,好好养身子,这一次,让你看看为夫的手段,顺道也帮帮咱们所谓的师父。”林洎的脸上露出了一种诡异的魅力,竟让淳歌一时间移不开眼,想必这便是林洎藏在心中的那份自傲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