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原来早在南王来北方之前,淳歌就已经做好了整顿文擂台的打算了,直到半月前淳歌暗中加入南王的阵营,他这才着手开始自己的计划。这家伙首先,就将文擂台的时间挪后了一些,苏祐仁本以为京中的那些个官员是一致赞同取缔掉文擂的,哪知淳歌这一变动,那边便没了声响。
“你说京城那帮礼部的怎么就不敢开口了呢?”对于这种奇怪的现象,苏祐仁是没有少好奇啊。
“很简单,礼部的希望是想让科举找回在北方的地位。”淳歌耸了耸肩,周中正那帮人的心思,他约莫还是能猜到一点的。
“将文擂台的时间一调,这文擂台不就像是为了检验科举士子水平而设的了吗?”林洎接过淳歌的话,好歹他也是礼部的顶头上司,让礼部好一些,也是他的分内之事。
“这样一来,文擂台不就是依附着科举而设的,以文擂台在北方的名声,间接地太高了科举,乃是一石二鸟。”苏祐仁每每与这两人说话,都会产生无限地挫败感,但是他喜欢。
“文擂由最初的提前选拔,变成了考后检查,完全是大变样了。”苏祐仁清楚,今日的文擂台与昨日的文擂台完全不可同日而语,只是他未想到,现在的文擂更受学子的喜爱。
“世子啊,你若当时若能明白举子心中所想,只怕就不会将文擂台放在科考之前了。”淳歌轻叹一口气,他自然是不了解普通举子考科举之苦了,但是慕容却深知科举之苦。
“但凡到了科考时间,那些举子各个都信佛的很,只说高不说低,只说上不说下,生怕触了眉头。”淳歌当初还听过许多这样的笑话,现在想来依旧觉着有趣,他接着说道:“你又在这种临考前弄出来个文擂台。”
淳歌对苏祐仁的本事也是叹服啊,竟然能在那种窘境之下将文擂台办得有声有色,说明北王世子也不是个普通人啊。
“若是在文擂中取得好成绩的,自是高兴,可若是在文擂中失意的,必会影响到科考的情绪,若是不中定是将缘由归到文擂上来。”林洎从未有过这样的心情,但是他所接触到的许多官员,却都是这样的人,从不将过错与自身不足相联系。
“怪不得,凡是参加过文擂的,大多都不愿再参加了。”苏祐仁这会儿才明白,为什么大多数学子虽是参加文擂,但嘴上却又瞧不起文擂。
“现在的文擂与从前截然相反,人人巴不得将那些比自己好的人才,拉下马,即便是让那人出个笑话,也是甘愿的,所以在大多数学子的心中,文擂将变成一个公正的地方。”淳歌抖了抖袖子,脸上则是不咸不淡的笑意。
公正的地方,未可知吧,在座三人都是明白的,这个时候的文擂赚头更大了。若说从前的文擂,是为科举提供人才,也就是说在科考前,文擂的前几名都会进行疏通,有些名不副实的更是花了大价钱购买试题。从前文擂台的赚钱线路是各地诗会,文擂前十,秋闱科考,其中文擂内部的收益须得减去给秋闱考官的,因此他们会少赚一笔。
但是如今却是不同,那些秋闱中考好的,生怕自己在文擂台中出丑,自是要多多沟通,那些秋闱中没有考好的,巴不得在文擂台上大出风头,自是也要多多沟通,一来二去,文擂的收益便是以往的两倍,再加上省去了一个环节,他们是净赚不赔。
两厢一对比,淳歌的手段便可见一斑了,打着正义的旗号,让秋闱众人都感恩戴德,但自己却能狠狠地捞上一笔,如此买卖,南王见了能不喜欢吗,显然不可能的,因此,在文擂一事后南王对淳歌的重视程度,达到了一个巅峰。
“父王都来信问我,你可否有意从商呢?”苏祐仁听着淳歌的话倒是想起了北王那份寄来的家书。
“何解?”淳歌没想到北王会提到自己。
“若是你从商,我们北王府一定出钱,保准赚得满盆彩。”苏祐仁想了想光是这半个月的收入,就抵得上以往半年的收入了。
“我也就是急人多需。”淳歌的眼中泛出了些许的冷意。
“南王这个时候正式用钱之际,此举可谓是深得他心。”苏祐仁前几日见到南王,这位王爷正喝着小酒,哼着小曲,丝毫没有刚来北方时的愁绪了。
淳歌与林洎对视一笑,并没有说话,淳歌这样做,还有一个目的,那便是保住杭城。南王此行为的就是南方的经济权利,若是淳歌投靠了南王,经济权自然也是要交出去的,可是现在淳歌干了件大事儿,南王总不好意思强迫着淳歌叫出经济大权了吧。
然而淳歌是何须人也,他可是出了名的守财奴,他的钱哪里有那么好拿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