豫,这一点,林洎是绝口不提的。
“你知道就好,我就怕你为了我,与他闹了别扭,徒增烦恼。”林洎不自觉的抚上了淳歌的黑眼圈,别以为他不知道,这半个月,淳歌几乎天天在熬夜,就算是日日相见,可说话的机会却是不多的。
淳歌握住林洎的手,这个男人的手,不像二伯他们厚实,却给他一种全所未有的安全感:“也是就这段日子忙了点,等过这段,我可就躺在家中休息,你可得养着我。”
“嗯,那以后,我白日耕田,夜间纺纱,你就坐着等收成。”林洎反握住淳歌,一蹦正经地说道。
“那感情好,你可别忘了煮饭。”可淳歌偏就是个蹬鼻子上脸。
“那是当然。”林洎明明是做出一副理所当然的一样,可就是像极了拍马屁,惹得淳歌大笑不已。
当淳歌林洎二人见到苏见豫的时候,他们都已经开吃了,苏祐君随意地招呼了几声,淳歌与林洎也不多说,进入了品尝美食的行列。
这天子的饭局可不是好吃的,每一道菜需得等苏见豫尝过以后,慢慢悠悠的,一顿饭就吃了半个时辰还不止,终于甜品的时间到了,同样的也是正题来了。
“朕登基至今,也有四十余年了,卿士尚书,换了一个有一个,唯独是丞相,只有你林相一个啊。”苏见豫这话说得,八分感叹,三分试探,要不是在座的都是人精,谁能听出,这话里的真意,说白了就是苏见豫嫌弃人家林相待得时间太长了,别的那些职位换了一批又一批,如今该轮到丞相了。
“老臣,能伴陛下左右,是老臣的福分。”林相摇了摇头,感激说道。
“不是你的福气,是朕的老丞相明事理,知进退啊。”苏见豫拿出了掏心窝子的架势,有感而发。
“那些官员,哪一个不是家宅数座,良田万顷,唯独是你林相,孑然一身。”苏见豫像是喝醉了一般,颤着手拍了拍林相的手背。
淳歌怎么觉得这话听着,那么别扭呢,林相的贪从来就不是在钱上,而是权,滔天的权势,你根本就想象不到,在有苏朝廷的各个部门都有林相的人吗,他们掌握着某一些细节,换句话说,就是掌握着有苏朝廷的运行。一山不容二虎,一国不容二君,苏见豫能忍到今时今日,已经是忍人所不能了。
“现在朝中国库空虚,内北王虎视眈眈,外有胡人时时进犯,可怜我有苏难得太平啊。”苏见豫一脸悲愤,好似身上少了块肉一样。
林相眼中敛去了冷漠,换上了一副臣有罪,臣该死的样子,说来说去,就是两个问题,国家没钱,国家没权,要是国库充盈,他苏见豫害怕北王吗,要是国家的权力掌握在他一人的手中,还会有主和派的存在吗,当然必须要说的便是,主和派的大多数人都是林相之人。
“臣不能为皇上分忧,罪该万死啊。”说着林相便老泪纵横地轨道了地上,他这一跪不打紧,淳歌林洎可就遭殃了,百官之首都该死,他们这些卿士还有坐着享福的道理吗。
“你们有什么错,是朕的错,朕给不了天下百姓一个盛世一个太平,朕愧对列祖列宗啊。”苏见豫哭着哭着便有了瘾,声嘶力竭那模样,不可谓不是闻者伤心,听者流泪。
“胡人犯我天威,臣请陛下开战,扬我国威。”林相一个磕头,表明自己的立场。
苏见豫的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林相自然是知道,苏见豫所求了,他们林家并不是大款,当然给不了金钱上的支援,但是林相却是主和派的首脑。苏见豫曾有好几次想要派人出征,都被林相以国库空虚为由,给阻挠了,林相一开口,自是有大批官员复议的,所以讨伐胡人的事儿就被耽搁了。
“臣等复议。”淳歌与林洎赶忙接上话。
“往年皇上是顾念天下百姓,不愿加重赋税,才让胡人如此猖狂,臣愿奉上家私,只愿帮皇上还一个天下太平。”淳歌从袖子口,扯出了账本,恭恭敬敬地递给了苏见豫。
“爱卿有心了。”苏见豫甚是欣慰地接过账本。
翻开第一页,苏见豫显得格外平淡,第二页,苏见豫咽了口唾沫,第三页,苏见豫扯了扯嘴,第四页,苏见豫挑了挑眉,第五页,第六页,直至最后一页,苏见豫瞪起了大眼,似乎是受到了什么惊吓。
“五千万两。”苏祐君坐在苏见豫左侧,眼神一瞄,他可没有苏见豫的好定力,当即惊呼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