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不管林蒙心中作何感想,他鼻中还是发了冷哼。
淳歌见林蒙不理自己,倒也不起,反而说了句:“你若是想笑,就别忍着。”
“笑?”林蒙心中一怔,面不改色地反问。
“以五千人骗得我倾巢出动,自是你赢了。”淳歌说得淡然,却令人听得云里雾里。
可林蒙是个聪明人,他自是明白,自己的把戏已经被淳歌看穿了,没错他们就是兵分两路,一路偷袭,一路直击杭城,他自己带兵攻向淳歌的营地为的就是帮另一队人争取时间,只怕不用片刻,那群主力军便能攻破杭城。
“你既知道了,却还能如此沉稳,不愧是名动天下的官淳歌啊。”林蒙向来自负,本是要杀杀淳歌的气势,未曾想却也生出了几分惺惺相惜。
“你可知田忌赛马的之事。”淳歌没头没脑了问了这样一句。
“自是知晓的。”林蒙在战事上的天分极高,又肯用功,区区一个小故事他岂能不知。
田忌赛马说的便是:齐国使者到大梁来,孙膑以刑徒的身份秘密拜见,劝说齐国使者。齐国使者觉得此人是个奇人,就偷偷地把他载回齐国。齐国将军田忌非常赏识他,并且待如上宾。田忌经常与齐国众公子赛马,设重金赌注。孙膑发现他们的马脚力都差不多,马分为上、中、下三等,于是对田忌说:“您只管下大赌注,我能让您取胜。”田忌相信并答应了他,与齐王和诸公子用千金来赌注。比赛即将开始,孙膑说:“现在用您的下等马对付他们的上等马,拿您的上等马对付他们的中等马,拿您的中等马对付他们的下等马。”已经比了三场比赛,田忌一场败而两场胜,最终赢得齐王的千金赌注。
“你用的乃是声东击西,我用的确实田忌赛马之计。”淳歌见林蒙还未清楚,便好心提醒。
“你,你”林蒙一愣,莫非淳歌将兵马分成三路,一路乃主力,一路则是中等力量,剩下的一路便是最差的,而这最差的自是不能用来攻击,便只好防守。所以说,现在军营中的这些士兵,都是些战斗力极差的人,不对呀,淳歌统共也就六万多人,目测军中士兵,绝对有三四万人,淳歌哪里来的其他兵马。
淳歌似是知道他的疑惑,笑道:“你有张良计,我有过墙梯,你能平白多出一辈人,我偏就不能?”
“对,对”林蒙呢喃着,想到了那日林方的话,果然淳歌此人不容轻视:“你是怎么发现的。”
林蒙这次偷袭是临时通知的,林洎压根就不知道,所以没有人会告诉淳歌,但淳歌却在极短时间内猜到了,不知是林蒙太弱了,还是淳歌太强了。
“林相能用十年磨一剑的人,他所信任的军队,一定是顶号的。”淳歌的手指在桌上敲着,韵律十足:“所以依你们的本事若是要偷袭,大可无声无息,然你们却又如此声响,可别告诉我是看在林洎的面子上。”
淳歌绽颜一笑,说道:“一反常态必是事出有因,而你选择偷袭的最终目的便是拿下杭城,如此一想,便不难发现你这声响的作用。”
“林方曾说你十五岁至今,未尝有败绩,我倒是想问问你,如今在官道上,你的主力与我的精兵,谁会赢。”淳歌所说的十有*都是正确的,林蒙也默认了,现在他最感兴趣的确是那场主力部队之争,谁输谁赢。
“战场哪有绝对的输赢啊。”淳歌扯了扯嘴角,说道:“论军力,你我两方不相上下,论领兵的将领,我方是乐水,常年驻扎在边境经验老道,你方必也是难得之才,可论先机,你方却是输了一筹,然输赢这东西是多变的,谁能看料得准呢?”
“你还有一队人呢?”林蒙猛地想来起来,并有一个巨大的猜想在脑中盘旋。
“你不是已经猜到了吗?”淳歌淡淡地看着林蒙,不再言语。
“啪”是水杯摔落的声音,“咻”又是拔剑的声音,一眨眼这把剑便落到了淳歌的脖间。
林蒙的剑原是被收了的,但淳歌尊重其身份便有还给了他,先前淳歌有帮他将绳子解开了,所以说淳歌如今的处境也是他自找的。
“官淳歌,你可真是好啊。”林蒙转念一想,便觉着淳歌先前到自己的军营是为了探路,而淳歌剩下的一路军队则是绕远路直奔林家军营,营中只有林洎和一万人马,自是不能抵挡淳歌所派去的士兵。(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