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琼不怎么好意思地清了清嗓子,似乎是默认了林蒙的话。
“两军交战以兵力分强弱,现在的形式便是你方强,我方弱。所谓用兵之法,十则围之,五则攻之,倍则分之,敌则能战之,少则能逃之,不若则能避之。故小敌之坚,大敌之擒也。”淳歌的意思很明白,你们兵力强,粮草也充足,所谓用兵的方法,用兵的原则是:有十倍的兵力就包围敌人,五倍的兵力就进攻敌人,两倍的兵力就分割消灭敌人,有与敌相当的兵力则可以抗击,兵力少于敌人就要避免与其正面接触,兵力弱少就要撤退远地。所以弱小的军队顽固硬拼,就会变成强大敌军的俘虏。
“若我没猜错,你们是打算虚则实之,明着按兵不动,暗中却是想兵多的优势围攻皇上他们。”淳歌常年在官场战场打交道,脑子里的存货是一般人料想不到的。他能猜到既在情理之中又在预料之外。
“你能猜到,那么苏见豫也能想到。”林琼蹙眉,呢喃着。
“我所感兴趣的是,你们是怎么将兵调到皇上周围的。”淳歌露出好奇的样子,说道:“苏佑启虽常年在京城,但是他的战力,可不弱于你们任何一个人。一个优秀的将领对周边情况的探查仔细到一只飞禽走兽都不会放过。而你们会用什么法子,将兵派过去,又不惊动他们呢。”
林蒙他们自然不会为淳歌解答。淳歌也是知道的,他不过是兴致上来了,顺口一问,从没奢望着有人会回答。
看着淳歌优哉游哉的背影。林琼陷入了沉思,并不是他不想说。而是他认为过不了多久,淳歌便能自己猜出来。
苏家兄弟在杭城与柳护城之间渡过了他们人生中,最为艰难的十天,终于在第十一天的时候。有消息传来。只不过这个消息来源,有些奇怪,那时乐水从东南边境。飞鸽传书而来,上头字数不多。明确地告诉苏家父子一个情况。那便是,北方大军压境,约是五万多。
“北王这时候,竟插上一脚?”苏佑启收到消息,难掩诧异,时局已经够乱了,他们与林拓的战事一触即发,北王这会儿还不消停,有苏朝廷绝对没有双线作战的实力。
“不可能?”苏佑君紧皱眉头,北王不会在这个时候出兵的,他们是有过约定的,想来北王也不是一个不守信用的人啊。
“为何不可能?”苏佑启是不知道自己父兄与北王的联系的。
“林拓与北王同是北方人,一山不容二虎。”苏佑君敲打着桌子,说道:“林拓之所以选在南方谋逆,就是忌惮北王,有不想同他闹翻。”
“而北王也在战前答应父皇绝不与林拓为伍,毕竟北王世子还在我们手中。”其实北王世子曾经逃走了,但是出于某种交易,北王与苏见豫又互换了一些利益,因此北王便又将世子留在了他们手中。只是旁人都不知道罢了。
“皇兄,还是将此事告知父皇,让父皇决断吧。”苏佑启握紧了自己手中的军情,东南的战,是越大越大了。
收到消息的苏见豫,倒是没有表现出什么吃惊的样子,只是笑道:“朕还以为是什么,林拓啊林拓,这便是你的倚仗吗。”
“父皇这是怎么回事啊?”苏佑君心中猜到了一点,但脸上却出现了急切等状况。
“父皇的意思是,这五万军队是林拓调来的,顶着北王的名义,想要挑拨我们与北王的关系。”不愧是淳歌承认的将才,只需苏佑启稍稍一个提点,苏佑启便猜了出来。
苏家兄弟两者相较,明眼人看到的是苏佑启的聪明,苏佑君的无用,或许这便是为什么苏佑君能稳坐太子之位的原因。
此刻的林拓收到了大军压境的消息,的确这是他在北方的兵,压境也是他的要求。
“义父,大军到位了。”林琼将边境传来的纸条放入火中焚毁。
“五万大军加之军营与柳护城的兵力,我们共有十一二万人。”林锦挑眉一笑,说道:“而苏见豫他们不过是五六万人,单单是人数上,就落了下乘。”
“非也”只见林拓营帐的门口出现了一个人,正是在林军的俘虏淳歌,他踱着小步靠近林家父子们,低声道:“若是你当真想以人数取胜,便不会等到今日,我倒是想看看你是怎么让皇上一败涂地的。”
淳歌并不是故意偷听,只是他来找林拓,无意间听到,他倒也干脆直接掀帘子进来。很早以前他就已经猜到,林拓谋逆,所求的真的是帝王之位,这个答案还是个未知之数,淳歌心中猜测,比起至尊之位,林拓可能更想与苏见豫光门正大得来一场较量,只不过,这场较量是以天下为赌注罢了。强者间的较量,那时千载难逢的,所以淳歌能冷静地待在林拓军营,就为了亲眼见证这一难得的场面。(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