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泪,在爬行的过程中,几乎恢复到平静地状态了。乍一看淳歌一点悲痛都没有,只是腿脚不好使了。
苏佑启自砍下林洎的头颅后便不敢再看淳歌,现在淳歌就在他的脚边,他的手不自觉得想要扶起淳歌,可是还没碰到淳歌的衣袖,淳歌便拍开了他的手,那一刻他的心不知是什么滋味。
“将林洎的头颅带回去复命。”苏佑君丝毫没有被淳歌所影响,淡淡吩咐道。
林洎的头颅被淳歌护在怀里,一时间苏佑启不知如何拿。
“复命。”淳歌转头望向苏佑君,竟仰天大笑:“哈哈哈哈哈。”
“他活着,我互不了,他死了,我会任他被你们欺辱吗?”淳歌诡异地看着苏佑君,低声说道。
淳歌从腰间掏出了一块令牌,正是苏见豫给他用来调集统卫用的,他随手一扔,无悲无喜地说道:“官某痛失至亲,无力再任职,特向皇上请辞,望太子代为转达。”
“你”苏佑君心头一颤,劝道:“如今人已经死了,你要为一个死人罔顾自己的性命吗?”
淳歌将自己靠在林洎的断头处,不紧不慢说道:“你若是个死人,必没有人为你罔顾性命。”
见苏佑君还要再说些什么,淳歌在怀中帮林洎理着头发,说道:“与林拓一战五万统卫已经丧命,林拓身死,与柳护城一战,林洎死了,至少折损两万统卫,边境由乐水守着,可林家在边境还有五万人呢,这样一比,林家留下的士兵可比统卫多多了。”
淳歌笑眯眯地问道:“我若是领着林家士兵,投靠北王,你觉着当如何。”
“你疯了。”苏佑君高声一喝,质问道:“为了林洎一个人,你要让天下人都流离失所吗?”
“我不好过,那天下人就都别好过了。”淳歌盯着苏佑君,缓缓说道:“尤其是你们。”
“你如今情绪不稳,我不与你计较,至于林洎的尸身,便给你吧。”苏佑君长叹了一口,示意苏佑启与阿奴一同离开。
阿奴没有动,他骗了淳歌,更是间接造成了林洎的死,他不能离开淳歌,若是离开了,只怕他再也没有见淳歌的机会了。
能不能将阿奴带回去,对苏家没什么太大的影响,但是苏佑启是一定要回去,好在苏佑启并没有向阿奴一样钻牛角尖。
苏家兄弟离开后,阿奴跪到了淳歌跟前:“公子。”
淳歌抬眼打量着阿奴,平淡说道:“是你啊。”转眼,淳歌便抛出了一句:“你怎么还没有死啊。”
“公子,我。”阿奴想要解释,却无从说起。
“我官淳歌,并非忘恩负义的人,苏家养我育我教我,历历往事,我莫不敢忘。”淳歌开始尝试将林洎的脑袋安会他身上:“然,苏家疑我害我杀我,凡此种种,我了然于胸。”
“恩大于怨,故而我不做为。”淳歌露出了一个无比凶狠的眼神,说道:“可我不是不能作为。”
“今日,我夫一死,我与你们苏家的过往,譬如昨日死。”淳歌的声音伴着雨声一点一滴地打在阿奴的心上:“我官淳歌与你们苏家,再无半点恩情。”
阿奴不知道自己是如何迈开离开淳歌,他漫无目的像是失了魂,靠在一棵树上无助地跌坐在地上,任雨水将他浸湿。
“我知道你们恨我。”淳歌深情地望着林洎那张苍白的脸,说道:“但现在我不能死,请你们带着兵马速速离开。”
林琼与林蒙本想找淳歌兴师问罪,更是想手刃淳歌,可如今的淳歌看着是个人实际上却是一个行尸走肉,杀或是不杀他没什么分别,而且正如淳歌所说,将兵马先安置下去才是正事儿。
林蒙与林琼并没有跟着大队人马离开,而是留在了此处,林拓的遗言他们不能全听也不能不听,对淳歌的意见,在并没有消失,他们在观察淳歌,若是淳歌不符合要求,他们不介意要了淳歌的命,反正在乎淳歌性命的人都死了。
突然在不远处传来了些许的呜咽声,即便是大雨也盖不住这声音,林蒙与林琼相互对视一眼,默契地朝着淳歌所在的方向走去。
那是所有人都没见过的淳歌,拥着林洎的尸身,从最初的哽咽,到嚎啕大哭,再到仰天长啸,怒斥天的不公。
“天,你不公,你不公。”淳歌的泪混着雨,哭得累了,便伏在林洎身上,嘴里直念叨着这一句。(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