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是半只脚踏进了棺材,即便是淳歌醒了林方的神经依旧紧绷着。
“别怕。”淳歌露出一个病弱的笑意,安慰道。
“这一回,我以为”林方一个七尺男儿,竟有些哽咽了。
淳歌朝着林方伸出一只苍白的手,颤颤悠悠地被林方握到了掌心,说道:“若是有一日,我真的去了,你也莫要担忧,”淳歌清浅一笑,道:“那是桑青想我了。”
握着淳歌手的林方,猛然一怔,周身颤抖,想说些什么,又似难以开口,挣扎了许久,含着泪有极其小声的声音,呢喃道:“可我舍不得啊。”
林方的话淳歌终究是没有听到,他大病初醒仍旧疲惫,不一会儿便睡了过去,忙活了一夜的小院这才得以休息。
与青山这边相反的京城,这几日可是持续处在风口浪尖。这事儿还要从春闱发榜那一日说起。
赴京应试的学子们发生了秋叶楼事件,一直等着官家的处理,可这左等等右等等,原先进了牢房的学子被放了出来,再过几日更是了不得,干脆将春闱的成绩给放了出来。更加巧合的是,那秋叶楼事件的几个主角还都榜上有名。名次不弱。这气坏了双方士子。南方士子说,杀了他们南方考生的那几个北方士子有罪,不该榜上有名。北方士子岂能示弱,立刻回应道,那些杀了北方考生的南方士子,有怎能与他们同朝为官呢。
一来二去。事情是闹得一发不可收拾,后来也不知是从哪儿传出的消息。说什么这一次春闱的放榜,就是朝廷为了安抚平息士子之间的矛盾,这才让南北两方都有许多人上榜,为的是让士子们考虑到自己的仕途。从而息事宁人。
姑且不论这消息来源的真假,那些个还没进入官场的菜鸟反正是信了,大吵大闹不说更是拒绝进宫殿试。一个个说什么要监国的太子殿下给天下士子一个公道,否则宁可一生不为官。
这些个猴孩子做不做官苏佑君是不知道了。不过他倒是更不得这些没脑子的玩意儿,都滚到一边去,朝廷还真不缺这些个无脑的家伙。但是这些想法注定只能在苏佑君的脑海中过一遍,马上消失,之后苏佑君该无奈还是得无奈,该头大还是得头大,谁让这事已经全民皆知了呢。
“殿下,三皇子已经回京。”在阿奴进城的那一刻,苏佑君的人便得到了风声。
“他一个人?”苏佑君想了想,阿奴与淳歌的关系不可能修复,阿奴此去又怎能请来淳歌呢。
“据探子回报,官淳歌并没有接见三皇子。”南方的探子也将阿奴在南方那几天的消息传过来了。
“下去吧。”苏佑君挥了挥手,那人便退了出去。
显然苏佑君想得没有错,淳歌与苏氏的隔阂并非三言两语能解得开,想来淳歌是不会来京城帮着苏见豫解决这个烂摊子的。这样也好,到了最后苏佑君便可接着这一次机会在士子心中立威。
苏佑君寻求的立威机会,很快便到了,那一日是殿试的日子,一众考生接到通知赶往皇宫,就在所有人都以为,这些爱瞎闹的考生会乖乖地入宫考试的时候,意外发生了。
一道宫墙,宫墙里的是等待着学子们的考官,宫墙外的死也不愿意进去考试学子们。将近百来号人围在宫门口,让京城的百姓过足了看热闹的瘾,一时间将宫门口围了个水泄不通。
苏佑君得到消息,恨不得咬死那些不听话的猴孩子,可他又能如何,对于文人世人总是宽容的,他总不可能让统卫去把人赶紧来吧。礼也不行,兵也不行,这一届的学子怎么软硬不吃呢。
宫门不远处有一辆精致的小马车,车中坐着两个非富即贵的人。
“哥,你说这般动静,苏佑君能解决吗?”问话的是个年轻人约是二十五六岁,眼角眉梢流露出来的竟是少年得志的傲气。
“这一届的学子,难得有志气,宁折不弯,尤其是苏佑君短短几句话能将之劝服的。”回话是个中年男子,衣着华而不俗,一眼望去便知是个儒者。
“他的话不行,哥你的话可以不?”青年男子好奇问道。
“北方士子大约还是听我的。”中年男子沉声说道:“南方士子我可没把握劝住。”
“哇,连你名动天下的北王世子都摆平不了的事儿,看来这世间便没人能解决了。”那位中年男子正是近年来名声大噪的北王世子,而这年轻的男子便是北王最小的儿子苏佑信。
北王世子望向南方,眼中透出一抹回忆的味道,说道:“有一个人,他做得到,也只有他能平息这件事。”
“谁啊?”北王世子的这位兄弟不可置信地看着自己的兄长,问答。
“官淳歌。”(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