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从太子之处得之,北王世子帮着边境的守将,讨回了边境,可有此事。”苏见豫腰板笔挺,忽而闭眼,做入定姿势。
淳歌姿势知道苏见豫这样问,已是不在乎高卿士的生死了,“确有此事,可惜高卿士为盗匪所虏,生死为名。”可淳歌偏要将这话题重新引出来。
“朕记得高卿士对淳歌颇有怨言?”苏见豫这话里的潜在台词,便是,淳歌为什么要提起高卿士呢。
“臣以为,在朝为官,政见不和乃是常事。”淳歌坦然一笑,道:“政见不和,而又敢于直言,乃是真君子,臣还是欣赏高卿士的。”
本来没什么本事的高卿士,经淳歌这么一说,这形象立马就高大了许多。苏见豫不动声色地挑了挑眉,他倒是没有想到淳歌会为高卿士说好话。
“只怕现今这境况,他也只能牺牲小我了。”苏见豫颇为伤感叹道。
“臣以为盗匪不会鲁莽地杀人。”盗匪中有一个自作聪明的人,自然不会不利用高卿士,所以高卿士短时间内还死不了,至于会受什么磨难,淳歌就不敢担保。
“高卿士为回京面圣,自会保全自己。”淳歌最后得出了一个结论:“只要高卿士坚持住,便有获救的希望。”
“淳歌倒是十分关心高卿士。”苏见豫冷哼一声道:“他倒是好,刚到边境便让盗匪占了城池,死不足惜。”
“皇上。”淳歌作揖道:“纵然高卿士有千万般的不是,他仍旧是皇上亲封的一品大臣,生也好死也罢,不由天定,只凭皇上论断。”
淳歌这话,倒是十分中听,苏见豫还是爱听的,不过他的眉头这才舒展了一半呢,“也亏得北王世子,去得及时,不然他便要犯下大过了。”
淳歌心中暗笑,总归是让苏见豫绕到北王世子的事儿上去了,“臣以为北王世子的及时,有臣的一份功劳。”
“哦”苏见豫终于是睁开了眼,“此话怎讲?”
“想必皇上未曾忘却臣曾招降过山匪。”淳歌说得平淡:“山匪盗匪,终究是匪,是匪便有同样的个性,狡诈,因而臣不信盗匪会如此安分,可高卿士的性子您是清楚的,臣若多说,倒是惹人厌恶,索性臣便托人传信给世子。”
“在世子那儿,臣还是有几分薄面的,世子也愿意暗中保护高卿士,谁知还是让高卿士落了难,臣心中委实有愧。”淳歌面露难色,似是懊悔自己的思虑不周。
苏见豫倒是没有想到淳歌会如此坦然地将这件事儿说出来,让他心中怀疑稍减几分,“这不怪你。”
“谢皇上体谅。”淳歌恭恭敬敬的样子似乎是真的在感谢苏见豫的体谅一般,然而只有他自己知道,若是他先头没有说高卿士一事儿,也没有发表自己的高卿士生死的看法,那么他说自己与北王世子联系,简直就是把自己往火坑里推,所幸他一步一步慢慢来,苏见豫没有特别相信,但也没有不信。
远在东北境的高卿士尚不知皇上对他的生死已经不慎在乎,还是淳歌拉了他一把,反正他是感觉到了北王世子与盗匪之间的战争是一触即发,而他连逃跑的力气都没有了,只有被当做人质的命了。
果不其然,不久以后,一个凶神恶煞的盗匪便将高卿士连拖带拉地带出房间,高卿士一直被困在黑暗中,一时间见到了阳光,难免不适应。不过让他没想到的是,他再次见到北王世子,竟然会是在两军对峙之时。他是十分愿意求助,但这几日喝得都是稀粥,多说一句话的力气都没有,哪里能高声求救呢。
“苏佑仁,你看清楚了,这可是京城的高官,你再不退去,我便杀了他。”吴老大一把提起高卿士,一把大刀应声落在高卿士的脖间,吓得高卿士差点**了。
苏佑仁自然是认得高卿士的,不过他也没有必要去管这人的死活,京城传来的命令只是让他剿匪,并没有提到高卿士的死活问题,毕竟与剿匪与高卿士的生死之间,正常人都会选择功劳更大的剿匪。不过,他心中还是有别的思虑的,淳歌那句还不是时候,会不会也包含这高卿士的生死呢,这一点他尚未猜透,所以他做了一个决定,便是救高卿士一命,赌一赌自己与淳歌的默契。
“我有苏的官员,想来不惧生死,与其在你手下受辱,倒不如一死明智。”苏佑仁忽略高卿士眼中迸发出来的求生光芒,无畏道。(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