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圆儿略有些心虚的咽了口口水,没说的是,当时院子里戒备森严,她就躲在个墩子后头,可惜那玩意儿实在太矮,趴在地上藏着脑袋,屁股还得撅着露在外头,当时仿佛爷往这边儿瞥了眼,好像……应该&大概是瞧见她了——吧!
沉香拧着眉头沉思,这些年耳濡目染,又有沈敬重和沈苏梅时不时教导着前头朝廷和后宅里头的事儿,她也不是什么都不懂得人了。
思量半响,沉香却是心下越来越沉。走在沈国公前头,还教男人一路送到外头去……满朝廷里能叫沈敬重这般恭敬的,一个巴掌数的过来——
沉香心头一跳,嘴唇抿的紧紧的,挥了挥手叫圆儿下去,独自倚靠在黄花梨福字小榻上,睫毛垂下,映成片片阴影。
等夜里沈敬重从前头回来,两人吃过饭,沈敬重陪着沉香在屋子里转了一盏茶的功夫,这才叫人进来,伺候着梳洗,换了衣裳,关了内门,只剩下两人。
沉香半躺在沈敬重怀中,男人不轻不重的捏着腿,沉香舒服的哼了哼,瞥了眼自个儿水肿的一点儿都不好看的腿脚,瘪了瘪嘴,小声道:
“很丑吧?”
哼哼,敢说是,抽死你!
沈敬重抬了下眼,复又垂下,脸上表情半点儿不变,毫不打坎儿的说道:
“不丑。”顿了下,接着道:“
怀了身子难免会有些不舒坦,身子重本就辛苦,你为我生儿育女,腹中怀着我至亲骨血,百般难为,我心中全都明白。”
男人性子内敛,说了这么多无非是个“谢”字,还绕了这么大个弯儿,可真行——
沉香抑制不住的嘴角不住往上弯,好吧,她就是这么好哄!
可谁让她乐意呢!
沉香正昏昏欲睡时候,沈敬重沉厚的声音忽的响起,一下子惊的她瞌睡全无,
“你手里咱们的私庄怕是留不住了。”
沉香眼睛一下子睁的老大,圆溜溜的瞪着沈敬重,“一个都留不住?”
看吧看吧,出事啦出事啦!她就知道,她就知道。
沉香心里头的小人,疯狂的叉腰跳脚,面上确实淡淡的疑惑。
沈敬重一看女人炸毛的表情,反倒笑出声来,拍着沉香的背安抚道:
“怕是不成,我手里的私产虽说私密的很,可也不是无人知晓。眼下这情形——还不如都换成银钱,用着方便。”
沉香乌黑的眼珠子滴溜溜的直转悠,这是急着用银子呢?
知晓男人不会跟她说这事儿,沉香索性也不问了,只直直的抬着眼,问道:
“那好,明儿我就着手,约莫着得有十天半个月才能收拾妥当。”
沈敬重眉头微蹙,而后又散开,温和的笑着,道:
“半个月怕是久了些,嗯——七天,七天内处理妥当才好。”
沉香二话不说的点头,道:“成,肯定给办妥了。”
二人歇下且自不提。
第二日一大早起来,把自个儿收拾妥当时候,天光已然大亮,沉香一点儿不耽搁,叫了外头管事进来,一是一二是二的把事情各自交代清楚,也是手底下人办事伶俐,偌大产业锵锵七日便处理妥当,虽说其中难免有不尽如人意之处,只是时间紧迫,倒也可以不用顾忌。
沉香把紫檀木匣子推到沈敬重跟前,抬了抬下巴,道:
“都卖出去了,银票都在这儿,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