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倪
张翠山大骇,看了看下方正处白热化的战局,双方虽未有停手之势,但看无忌武学套路,想必也不会有甚危险了,心中稍安,忙抱起素素飞掠下山而去。
素素只觉身子一阵冷一阵寒,脑中杂乱一片。许许多多的画面似电影蒙太奇的镜头一个个循环播放着。
赵家时铜面人对她的手下留情,杨逍院中为她解毒时男子的熟悉气息,燕回的温润笑容,十多年来的相处陪伴,漕帮之事对她的不离不弃,美丽温存的过往零星的在脑中闪过,瞬间定格在三十年前。
一个女孩托着腮望着正在书桌旁看书的男孩道:“表哥,你为什么叫燕回?像我的名字,爹爹说,是取的‘我心素已闲,清川澹如此’的意思,你的呢?是‘似曾相识燕归来’的意思吗?”
男孩笑着摇头。
女孩疑惑问道:“那是什么?”
男孩转身从架上取下一本《说文解字》翻至其中一页递于女孩,女孩接过一瞧,只见上面用朱砂红笔标了一句:“或者,邦也,从口从戈,一以戈,一为守,其义尚不明。盖口为国土意,若以兵器之戈而卫之,则其一为表示领土之境界意,一为有时如亘之有二线,亦犹表示田地境界之字。”
彼时,素素方才七岁,并不明白这句话是什么意思,可是,如今她明白了。“国,邦也;从囗从或。”回为两个口,口即为国。而“燕”乃慕容皇室国号。去慕容而以燕为姓,以国为名,这是叫他永远不忘复国吗?
素素惊诧,原来燕回早已告诉了她自身最大的秘密!慕容,慕容,除了慕容家的斗转星移,还是什么功夫能与乾坤大挪移这般相似?
如果铜面人是燕回,那么所有的疑虑都可以解释了,为何他不愿杀她,为何那女子向她下了毒却又来解,只怕也是迫与燕回,为何他会知晓谢逊屠龙之事!
素素回想着,二十一年前,屠龙刀现,便是燕回出的主意叫她哥哥去夺的屠龙刀,王旁山的扬刀立威大会也是他献的计策,他说如此一来,江湖中便没人能再小看天鹰教。
难道那时,他便已在谋划?难道,他这些年来在天鹰教中取得的举足轻重的地位也只是想利用天鹰教来达到自身目的?那么,他这些年对自己的情义呢?对母亲的情义呢?难道也是利用吗?
素素拼命摇头,自己这是怎么了,一旦有了疑虑,便觉燕回处处不对了吗?这些年来的相处,是真心还是假意,自身怎会感觉不出?何况,母亲待他却是比她和哥哥也差不离了,人非草木,燕回怎能无情?
什么慕容,什么复国,这天下谁来主宰,谁人是皇帝与她殷素素又有什么关系。只是,燕回千不该万不该,不该对无忌下手!
“是那个铜面人,是那个铜面人把他打落山崖的!”
“是那个铜面人,是那个铜面人把他打落山崖的!”
……
朱九真的话一遍遍在素素耳边回响,久久不散,素素一慌,瞬间惊醒。
张翠山拧了帕子为素素拭干额上的大汗,关切道:“素素,怎么了,可是做噩梦了?”
素素这才发现自己已不在光明顶上,而在客栈内,房中燃了一个火盆,被窝中还放了两个汤婆子,身体的寒气已晕散了不少,稍稍运气吐纳,气息只在胸口处稍有阻滞,若执意而为,便有丝丝寒意渗出,素素知晓成昆的幻阴指十分厉害,与玄冥神掌相比,也未必逊色。
只是,成昆当时本已受伤,射她这一指只为逃脱,并未用全力,这才并不算重,加之自身也不可与当年的无忌相比,内力并不算浅,可自行抵抗一部分,且有张翠山深厚的武当九阳功和灵芝药丸相助,好好疗养一阵应无大碍。因而便停了运气,也不在再强为,只等它自行散去。
“五哥,我睡了多久了,无忌和无双呢?”
张翠山忙按住想要起身的素素,宽慰道:“你别急,也不知无忌是有甚奇遇,如今武艺已经大成,便是我也打不过他了,这世上怕是没几人能上得了他,你大可放心。
昆仑山下没有大镇可寻好的大夫,我便带你出了昆仑。不过,这两日,我听说五大派也已经下了光明顶了,而且无忌还当上了明教教主。”
素素心中一阵欢喜。
“想必待无忌收拾了光明顶上的残局便会下山了,这是山下唯一大镇,回去武当必经此处,你再等上几日,便可见到他了。”
“嗯!”
素素笑着点头应了,又试探着问道:“五哥,明教向来为武林正道所不容,如今无忌做了明教教主,你……”
张翠山一愣,转而笑道:“难道我便这般固执迂腐吗?这些年来,见了灭绝师太的狠辣决绝,鲜于通的阴险卑鄙,常遇春的肝胆义气,明教义军的铁血丹心,我又不是那等顽固不通事理之人,怎会还执着于正邪之分?
且明教中人个个重情重义,只是性子颇有些偏激,若是无忌能叫他们此后收了性子,一路行善,与各大派和睦相处,岂不更好?”
素素噗嗤一笑:“咱们相信无忌,他一定可以的。所谓近朱者赤,无忌心胸宽广,厚德良善,如今他为明教之首,必定能感染一部分教众。”
“哪有你这般夸自己孩子的!”
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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