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县衙上下已被王八收买,本来就是官盗分赃,县尹看了小奚儿的状词之后,知道此人必然受过良好的教养,否则小小年纪写不出一手锦绣文章。
县尹:“你们不是本县之人,手中可有文引吗?”
小奚儿遂将文引递交上去。
县尹:“这是去湖州的文引,你该去湖州告状。”
玉蔓急道:“大人,这可是在你治下发生的案子,你难道能够置之不理吗?”
县尹:“本县只管本县百姓的安全,别处的人本县管不着,这叫不在其位不谋其政。”
小奚儿缓缓地从堂下站了起来,悠然望向堂上坐着的县尹:“大人可知赵孟頫赵大人吗?”
县尹:“赵大学士名扬四海,谁人不知谁人不晓。”
“很好,既然大人让我到湖州告状,我就到湖州告状。听说赵大人如今正在湖州养病,幼时我曾受他教导诗文,此番要到湖州正好拜访恩师。——娘子,走吧!”小奚儿拉着玉蔓起身就走。
县尹听说赵孟頫是他恩师,又见状词的笔迹正是赵孟頫的笔法,心头一惊,叫道:“小官人留步!”
小奚儿回头,幽蓝眸光莹莹落在县尹面上:“大人有何吩咐?”
县尹赔笑:“既是赵大人的门生,自然另眼相看,本县即刻就差人去调查,还请回去静候佳音。”随即吩咐县尉带领捕快亲自前去案发地点调查。
“有劳大人。”
“只是能不能找回丢失的财物,本县就不敢保证了。”
“大人尽力就好。”
“是是是,本县自当尽力。”
出了县衙,玉蔓兴奋不已:“赵孟頫真是你的老师吗?”玉蔓虽然第一世的时候就在元朝,但却是在21世纪的时候听说赵孟頫的大名,他的每一幅书画作品都是国宝,要是到了湖州遇见赵孟頫少不得要索要几幅墨宝,留着以后卖个高价。
“在我十二岁那年,恩师曾在家里住了半年,我跟在他的身边倒也学了不少东西。”
“你……你会伪造他的字画吗?”玉蔓满脸期待地看着他。
“姐姐,这样……不大好吧?”
“香郎,你看,这群狗官未必会帮咱们找回财物,就算找回也不知要等到猴年马月,这些天咱们不是要吃饭的嘛,你想不想吃鱼?”玉蔓很没节操地拿着美食引诱他。
“可是……我也没有老师的印章,就算能够模仿老师的书画风格,没有印章……终究也不值钱的。”
“印章还不容易吗?交给我了!”玉蔓信心满满地拍拍胸脯,现在风尘困顿没得奈何,只能将小奚儿拉上伪造赝品的贼船,这叫学以致用。
她知任何朝代的社会都很现实,先敬罗衣再敬人是基本的世故,放到艺术界来讲就是先敬印章再敬画,就算匠心独运才华横溢的作品,但是作者没有名气也是白搭。
赵孟頫才名远播,正好可以借他的势小赚一笔,起码要把前往湖州路费凑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