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不确定地看着小奚儿。
“说。”
“这世上有一种窑子不是烧制陶瓷的。”
“对,也可以烧砖烧瓦。”
三七:“……”
小奚儿认为自己的答案准确无误,于是接着说道:“你如今住在何处?”
“小的在城东外开了一家酒肆,虽然店面不大,但也足以生活的了。——香哥儿如今又在何处落脚?”
“西门坊。”
三七一怔:“西门坊可是鱼龙混杂之地,哥儿怎么可以住到那种地方?”
小奚儿双手一摊,轻松地耸了下肩:“钱在路上被山贼劫了,没有办法。”
三七叹了口气,就从怀里掏出几张银票,总共不到十贯:“小的身上只带了这些,哥儿先拿着吧!”
小奚儿也不客气,立即吩咐羝奴把钱收了起来。
又对三七道:“没事不要来找我,要想在湖州做成生意,必须瞒天过海。”
三七点头,他明白小奚儿的意思,小奚儿来到湖州,必然会有很多眼睛盯着,要在元嘉和元傕的眼皮子底下做出成绩,这是一件十分艰难的事。
尚幸元嘉和元傕的势力暂时没有渗入湖州,所以在这之前他们必须做好准备工作。
三七来到湖州半年,已经湖州地面的势力摸了个透,因道:“香哥儿住在西门坊,需要留心胖大海,他是当地的地痞头子。有道是强龙不压地头蛇,如今不比在杭州的时候,咱们人生地不熟,万事忍让一些便是。”
……
六顺和吴老爹已经将马车卖了回来,拿了八十贯钱交给玉蔓,玉蔓随即就将房租交给吴老爹,立了租赁文书。
吴老爹看着玉蔓和排草正在天井卖力地洗着衣物,他倒有些不好意思,减免了她五十文钱。
过了一会儿,就见小奚儿带着羝奴回来,小奚儿手里拿着一柄海兽葡萄纹嵌珊瑚珠靶镜照着容颜,一边啧啧有声:“啧啧,这是谁家的小郎君,风流倜傥,俊逸如飞,龙章凤姿,爽朗清举……(此处省略五百个臭美的成语),这让其他男的怎么活?”
玉蔓:“……”
排草弱弱地问:“少奶奶,香哥儿手里的镜子很贵的吧?”
玉蔓反应过来,放下手里的活,将手上的水渍在围裙上擦了擦,跟着小奚儿到了房里,一把夺过他的靶镜,继而冷冷地注视着他。
“娘子,光天化日,你这么色眯眯地看着我,真的好吗?”
“说,镜子哪来的?”
“买的。”
“多少钱买的?”玉蔓看着手中的靶镜做工精细,虽然不及小奚儿上一次的银托梅花靶镜,但也是十分昂贵的物件。
“六千二百文。”
玉蔓的小心肝又颤了一下:“你哪来的这么多钱?”又迅速地望了一眼旁边沉默不语的羝奴,当初在安吉的时候她给羝奴的钱也不足以买这一柄靶镜。
“我说地上捡的,你一定不会相信。”
“废话!”她出门怎么就没捡到钱?
“有人给我的。”
“你以为我会相信吗?”玉蔓狠狠地逼视着他,这世上哪有这么好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