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早,玉蔓拿了两贯钱给吴老爹,让他买些礼品去给胖大海送去。胖大海在西门坊嚣张跋扈,人人怕他,就连坊司都管他不了,他们这些外地人更是招惹不得。为了能在西门坊继续做生意,只能选择没节操地向恶势力低头。
接着,小奚儿又将三个下人召集一起,发表了一通齐心协力共同富裕的演讲,又朝玉蔓望了一眼:“娘子!”
玉蔓会意,将钱盒捧到排草面前:“排草,你是我身边的人,我素来当你是自家的妹妹,以后你就管咱们的财务,这些钱由你保管,总共一千七百贯。”
排草愣了一愣:“给我保管?”虽是吃惊,但从玉蔓此举可以猜想,他们并非怀疑到她,否则又怎么会把财政大权交给她,这不是要她监守自盗吗?
“以后家里的钱财出入都在你这里,你要笔笔给我记得清清楚楚。”
“是,多谢少奶奶抬举。”
又朝羝奴和六顺望去:“你们二人一直尽心尽力,我不会少了你们的好处,若是这一年咱们挣了钱,你们的工钱加倍。平日需要钱时也找排草,只要数额不多,不超过五贯,不必经过我。”
羝奴毫无反应,六顺推他一把,羝奴反应过来,和六顺一起拱手道谢。
玉蔓自认给的福利已经很多,他们本来就是卖身到了元府,就算不给工钱也没人会说什么,现在许了这么多的好处,就是要让他们死心塌地。
六顺倒是喜上眉梢,但是羝奴算是什么表情?
犹如锅底的面容没有一丝表情,反而显得有些木讷,碰到像她这么慈悲为怀的老板,他就算不感恩戴德,给个笑脸不算为过吧?
玉蔓一阵气馁,真是一块木头,从前一直寸步不离地跟在小奚儿身后,长这么大估计也没真正地替自己花过钱。
真是一块没有追求的木头!
事情交代之后,玉蔓带着小奚儿出门去了。
“香郎,把钱交给排草保管,真的靠谱吗?”玉蔓心里始终七上八下,毕竟排草是有前科的人,而且暂时也没改邪归正的打算。
“听说过纸枷锁吗?”
“什么意思?”
“纸是脆弱之物,随手就能撕碎,然而把纸做成枷锁戴在犯人身上,枷锁贴上官府的封条,他就不敢随便挣脱。一旦挣脱,没罪也就变成有罪,这叫畏罪潜逃。”
“如果排草真的畏罪潜逃呢,我们要上哪儿找她?”玉蔓渐渐懊悔,她就不该陪着小奚儿胡闹,这要冒多大的风险哇!
“排草卖身为奴,立的可是死契,她的文引没有我的签名和手印,逃不出百里之地,否则就算私逃。你知道本朝对奴仆私逃处置得有多严苛,排草要真有这个胆识,死在她手里我也认了。”
“奴仆私逃的事本朝也有很多好吗?”玉蔓快要哭了,她还以为他有什么经天纬地的妙计呢,尽给她出馊主意。
“娘子,你要相信我。”
“你又不是党,我凭什么相信你?”
“我是你夫婿,你我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你除了相信我还能相信谁?”
“你吃定我了是不是?”玉蔓内心充满悲催,现在只能祈求上天保佑,排草良心发现弃暗投明,不要私了她的血汗钱。
“说到吃,娘子,你多久没给我买鱼了?”
“没钱!”
“骗鬼呢吧,刚才取钱盒的时候,我明明见你偷偷掖了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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