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去的动力,一点点衰弱,一点点枯竭,最终,随她而去。”
溢清寒说完,眼角划过一滴眼泪。
眼泪从脸颊流下,慢慢流到嘴边,很咸,很苦涩。
“你,没事吧?”秦羲禾看着他的模样,总觉得是她不小心触动了他的伤心事。
“没事。”溢清寒苦笑一声,“一个不美好的故事而已。没什么大不了的。”
秦羲禾还想问什么,又觉得也没什么好问的,便手起刀落,杀鱼,清理鱼肠。
“你用大名鼎鼎的偃光来杀鱼,真是暴殄天物。”溢清寒斜睨。
“不然呢?”秦羲禾将鱼剖开之后,挑出鱼刺。
一部分切了顿炖汤,一部分烤了。
溢清寒看着她娴熟的模样,眼睛闪了闪。
他本以为秦羲禾只是个被惯坏的大小姐,这一天一夜以来,这女人比他还适合野外生存。
将凹槽石头当成锅,野外生火,还有剖鱼等等,都令人震惊。
“你,不是她吧?”他突然开口。
秦羲禾手下一顿,“什么?”
“若是没有训练,很难做到你这样。你一个大家闺秀,应该不会窘迫到去浪迹江湖。”溢清寒说。
“呵呵,你没听说过自学成才吗?”秦羲禾一本正经地说着胡话,“我从小便喜欢江湖侠气,鲜衣怒马驰骋江湖,所以,年轻那会学了江湖人浪迹天涯,偷偷溜出去,慢慢也学会了这些生存技巧。”
“你有意见?”
溢清寒没有回答。
这种言论,骗骗普通人还行,骗他是骗不了的。
他们谁也没有再开口,彼此沉默,只有柴禾燃烧发出的噼里啪啦声。
不大的山洞里溢满了鱼香,这种生活在白盐湖的鱼,不用放盐便非常美味。
临时石锅里泛起丝丝水汽,秦羲禾坐在一旁,声音透过朦胧的蒸汽,有些缥缈,“溢清寒,你老实告诉我,我身上的慢性毒药是什么?”
是夙央下在她身上?
溢清寒稍稍睁开些眼睛,“你知道了又如何,不知道又如何?”
“我想知道,是谁想害我。”秦羲禾冷着脸说。
确切地说,想知道有谁想害原主。
“一种比较罕见的毒,服用之后,人不会有感觉,但会慢慢蚕食身体。等毒药累积到一定的程度,会致命。看起来像是抑郁而亡,其实,是中毒。”溢清寒说。
“大夫看不出来?”秦羲禾蹙眉。
中医里所讲究的望问切问,终究只能看个大概,不能像现代医术那般,随便找家医院就能分析血常规。
“基本看不出来。”溢清寒说,“那毒药无色无味也没有症状,服用了那种药物之后,身体会与越来越沉重。到最后,会懒到一步路也不想走,一口饭也不想吃。”
当毒药累积到一定程度,人会整日昏睡,没有生存欲望,久而久之便会死去。
偏偏,身边人还无法察觉到。
“你为什么会有解药?”秦羲禾问出了最想问的问题,“你那什么明月夜,难道是无差别治疗?”
溢清寒闭了嘴。
他为什么有解药?
这个问题,他是最最不想回答的,也是最不愿意想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