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殿下。”流盏如鬼魅一般出现,“您,没事吧?”
“没事。”
“可是……”
“这件事,万万要保密。”夙央说,“千万不要被沈月离知晓。”
流盏的脸色有些复杂。
“太子殿下,为什么不将那件事告诉太子妃?”
“现在告诉她太早了。”夙央咳嗽了一声,“她钻了牛角尖,大概什么也听不进去。”
他苦笑了一声,“更何况……”
秦羲禾说得没错,终究是他错了。
他这一巴掌,大约是她许久以来的积怨,怪不得她。
“流盏,夜色已深,我们回流澜殿吧。”他抄着手,抬头望了望天色。
新月如钩。
过了初五,又到了日月蛊不安分的时候。
但愿,他与夙夜能熬过这最煎熬的二十天。
前半夜,天色还算晴朗,一钩流月照落花,烟气蒙蒙。
后半夜,却是乌云遮月,风乍起,烟气化作雨滴,淅淅沥沥落到屋顶,滴滴答答半夜雨。
秦羲禾睡得不太安稳。
她踢了被子,夜色寒凉,雨气侵入时,不自主地缩了缩肩膀。
包子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看到她的被子滑落,忙用爪子帮她提上来。
过了一小会,秦羲禾又踹了被子。
包子没办法,只能再给她盖上去。
如此重复了好几次,秦羲禾翻了个身,一把将包子抱在怀里,这才安然睡去。
包子一脸黑线。
它家主人的睡相,实在有点不好。
第二天,秦羲禾醒来的时候,窗外依然下着雨,滴滴答答,从红瓦滑落到青石板。
烟雨蒙蒙,仿佛昭云殿里的一切都笼罩在烟水之中。
“昨天还好好的天,怎么又下了雨?”秦羲禾伸了伸懒腰。
刚刚恢复正常的花朵被这冷雨一打,又落了满地的残红。
树叶经过冲洗之后,是一片诱人的青绿。
门外小池塘里的荷叶亭亭如盖,滚满了雨滴,倾泻而下,如银珠散落,乱入池塘,与盛开的雨花相融成趣。
黑炭摇摇摆摆地从涉风的屋子里走出来,“下雨天最合适吃吃吃。”
“女人,咱们再吃昨天的……嗯,火锅吧。”
“同意同意。”包子点着头。
“吃多了会上火。”秦羲禾蹲下来,一手抓住一只蠢兽,“尤其是你们两个。”
“咦?包子,你是不是瘦了?”
上次它偷偷溜回来的时候,明明是个球,一动起来跟白色毛团子差不多。
这才几天不见,又回到从前的模样了。
“是呀。”包子跳着脚,用小爪子够一盆大绿植上的叶子,一边跳一边说,“这是我跟黑炭的苦肉计啦。”
“苦肉计?”
“是呀,我想回到主人身边,可,太后娘娘不舍得。我便用了苦肉计,美食在前,我装作生病的样子,一口都不吃。”它说,“连续三天不吃饭,就瘦啦。”
“太后娘娘心疼我,便会将我送回来。不过,后来出了点差错,黑炭来找我,说主人你失踪了。”
“原来如此。”秦羲禾终于懂了,黑炭和包子两个小玩意商议的妙计是什么。
她有些感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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