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皇上突然发疯之后,皇宫里的气氛一直很诡异。
全面戒严不说,还多了一些不认识的面孔。
整个卧云城都风声鹤唳,紧张兮兮。
而今晚,似乎达到了顶峰。
乌云遮月,四处都是黑漆漆一片,压顶的云彩仿佛触手可及。
黑炭的脸色有些严肃。
看着这种天色,他突然想起爷爷曾经的教诲。
爷爷曾经告诉过它,如果有一天它下山来,陷入混乱中,要拼尽一切,保护想保护的人,不然会后悔的。
那时它并不懂爷爷的意思。
现在这种紧张的状态下,倒是有些明了爷爷那番话的意思。
保护想保护之人……
它想保护的,只有涉风那呆子,还有秦羲禾那笨女人……
“嗷呜……”黑炭仰天长啸,四周狂起风烟,风从昭云殿开始扩散,扩散到整个太子东宫。
包子沉默不言,暗暗释放出些威压,四周的野兽不敢轻举妄动。
太子东宫附近的动物受惊,纷纷躲藏起来。
飞廉第一次看到它们两个如此严肃的样子,不忍心打扰,溜到小厨房传膳。
秦羲禾和涉风在屋子里待了许久,他们出来时,晚膳已经准备好。
入夜之后,那厚重的云彩越发低沉,极致的低气压下,让人有些喘不过气来。
夙夜从夜色中走来的时候,已经是亥时时分。
大约是晚上九点半左右。
他浑身素白,手里提着一盏白色的灯笼,由远及近,穿过夜色而来,脸色极为凝重。
秦羲禾看着他的打扮,莫名心里一紧。
夙央平常很少穿如此素白的衣裳。
他的衣裳里,青色和玄黑这等禁欲系冷色调比较多,偶尔穿白色衣裳,上面也绣着精致的流云飞鹤。
如今却通体素白,没有一丝装饰。
秦羲禾嗓子紧了紧,“夙夜?”
夙夜将白色的灯笼放下来,递给她一套衣裳,声音与平常并没有什么区别,他盯着她的眼睛,“父皇驾崩了。”
“……”秦羲禾纵然有心理准备,也被这消息震住了。
前一段时间才见到的,那个看起来温文儒雅的皇帝,驾崩了?
“换上衣服跟我走。”夙夜说。
“去父皇寝宫?”秦羲禾问。
“嗯。”夙夜说。
他顿了顿,“以防万一,最好将偃光带上。”
“有危险?”
“……”夙夜垂下眼,“以防万一。”
秦羲禾拿着孝服进去,穿戴好,头上扎了白色的带子。
夙夜一手提着灯笼,一手攥紧她的手。
她本想抽出来,可,手被他紧紧攥着,根本抽不出来。
秦羲禾用余光看了他一眼,那张脸上依然没什么表情,看不出喜怒哀乐,更看不出失去父皇的悲伤。
但……
他在发抖。
他的手在颤抖,手心冰凉。
“夙夜……”
“我没事。”夙夜说,“父皇驾崩,我们不能乘坐玉辇,只能走过去。”
“羲禾……”
他用低沉的声音喊了她的名字。
秦羲禾没有应答。
过了许久,她也用只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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