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眼泪落入她的唇边,带着淡淡的苦涩。
“飞廉。”他一声又一声喊着,“飞廉。”
夜色迷蒙。
月光如水,照耀着属于他们的悲欢离合。
一向不懂得感情的涉风,在这三年的折磨中,早已经情根深种。
“飞廉……”
“你醒过来好不好?”
“这三年,我无时无刻不在想你,我总是在想,如果有朝一日我再见到你,一定要道歉,一定要告诉你,其实我也很喜欢你。”
“是很喜欢很喜欢的那种喜欢。我们在一起的那五年,是我最快乐最难忘的时光。我辜负了你,让你为我受了这么多的苦。”
“如果可以,我想用我所拥有的一切来补偿。飞廉,请你一定给我这个机会。”
“飞廉,你睁开眼睛看看我。”
涉风的眼泪不断落下,不断从她的面容上划过,又不断落入到她的口中。
苦涩,思念,悔恨,欣喜……
他的眼泪中,藏着太过的心绪。
“傻子,你哭什么?”飞廉幽幽地开口,“我跟你在一起五年,从来没见你哭过。”
“这才三年不见,你这点出息。”
涉风微微一愣,“飞廉?”
“是我。”飞廉睁开眼睛,看着眼前陌生又熟悉的面孔,抬起手,抚摸着他的脸。
“灵修。”
涉风一愣。
秦灵修,他的本名。
从秦羲禾喊他涉风以来,秦灵修这个名字几乎被他废弃了。
会喊他这个名字的人,只有飞廉和二哥。
“飞廉。”他突然将她抱紧,手足无措,眼泪无法停止。
“飞廉。”
他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是一遍遍喊着她的名字。
“我在。”飞廉说,“傻子,为什么哭成这样?”
“我不是已经回来了吗?”她说,“灵修,我回来了。”
“嗯。”涉风紧紧地将她抱在怀里,依然感觉很不真实。
当年,所有人都告诉他,在那种情况下,飞廉是不可能活下来的。
他也将周围的石头全部搬开,用尽全身的力气去寻找,依然无法找到她的身影。
痛苦,难过,失望,成疯。
终究,还是没能等到她。
时隔三年,失去的人再次回到身边,他不知该如何反应,也不知该如何应对,只是,哭得像个孩子。
“好了,好了,别哭了。”飞廉深深地吸了吸鼻子,将眼泪逼回去。
面对这个哭得像孩子的大男人,她只能用力安抚。
“灵修。”她捧住他的脸,“对不起。”
涉风摇摇头。
她没有对不起他,只有他对不起她。
“我当初也没想到能活下来。”飞廉说,“大概是因为我身体里有那条蛇的种子,被种了种子之后,平常没什么感觉,但在遇见生命危险的时候,种子会在最关键时候自保。”
“我大概就是靠着种子的求生欲活下来的。”
“爆炸之下,我以为会粉身碎骨,也已经做好了准备,能活下来出乎我的意料,我本想着在第一时间去找你们的,可后来……”
飞廉皱着眉头。
后来,阴错阳差丢失了记忆。
“灵修,对不起,我忘了你。”她叹了口气,“现在想想,我在合欢树大路上对黑炭说的那些话可真是混账。”
“我……”
飞廉的话还没说完,突然被涉风堵住嘴。
一个缠绵不停的吻。
前尘往事扑面而来,在这皎洁的月色之下,幻化成深深浅浅的花色。
花色潋滟,惊起虫鸣声声。
斗转星移,不知今夕何夕。
涉风终于停下来的时候,飞廉脸色通红无比。
他们相识八年,却是第一次有如此亲密接触。
“飞廉。”
“涉风。”
他们异口同声。
“我先说。”飞廉手指按在他的唇上,“灵修,过去的事情,就让它过去吧。我们之间发生了太多太多的事情,恩恩怨怨,是是非非,我都已经不想再想起。”
“嗯。”涉风抓住她的手,放在唇边吻了吻,“飞廉,我们成亲吧。”
飞廉一愣,“成亲?”
“嗯。”涉风突然单膝跪下,“飞廉,嫁给我好不好?”
“你起来,跪下做什么?”
“是包子教给我的。”涉风说,“说,求婚的时候,一定要单膝跪下,最好还要送戒指和鲜花。”
“我没有鲜花,也没有戒指,可不可以先欠着,等回去了,我请卧云城手艺最好的人来定做?”
飞廉身子微微颤抖。
涉风,在求婚。
他刚才说,让她嫁给他。
若是五年前,她一定满怀欣喜地答应,可现在……
物是人非事事休,欲语泪先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