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李左车才下令收兵。
李左车下令军队继续南行,没有多长时间,便与北上的赵凯相遇,两支兵马合兵在一起,足有一万三千多人,浩浩荡荡,向着安阳城行去。
这是一次意外的收获,赵凯没有想到杨熊会把安阳县的守军调走,也没有想到,在这纷乱的夜晚,安阳会毫无防备,他也是临时得到斥候的汇报,安阳县的三千秦军趁夜离开了安阳县,这让赵凯意识到,安阳县守军已不足五千了。
这是一次难得的机会,赵凯当即命令李琼率兵东进,能战则强攻安阳,若有机会诈城,可诈称秦军,敲开城门。
这是一次完美的夜战。
当赵凯的主力部队抵达安阳城下时,早已等候在安阳城外的李琼已经彻底控制了安阳城,城楼上已经换成了赵军士兵,秦军降兵统统被赵军控制,就连安阳城县尉何斌也站在人群中,一脸的惊恐。
当赵凯的前军进入安阳城,赵凯的中军抵达城下时,何斌看到了队伍中的赵凯,只见他身穿皮甲,后批黑色披风,腰胯短剑,威风凛凛,何斌紧随李琼走了上去,当李琼单膝跪地行礼时,何斌却跪了下来,一脸慌张的说:“罪将何斌,拜见上将军。”
赵凯目光犀利的看着何斌,注视了一会之后,赵凯略带微怒的问道:“你就是安阳城守将,金汁是你命人准备的吗?”
听到赵凯提及金汁,何斌身子一颤:“正是罪将。”
“呵呵,能用金汁守城,你也算是一个人才了,起来吧,我从来不杀降将。”
何斌犹如得了大赦一般,他慌忙感谢赵凯,并明言,日后愿做赵凯的马前卒,忠心不二。
赵凯摆摆手,何斌退下了,赵凯又让李琼起身,询问城中情况如何,李琼指了指安阳城,朗然笑道:“百姓非常欢迎我们,而且,昨夜我们是诈城,没有经历大战就已经控制安阳城了,只是,安阳县县令不肯投降。”
“哦?还有人不投降?”赵凯来了兴致,他看一眼何斌,问道:“县令何人?”
“岑彤,此人非常固执,要为秦王殉职。”何斌怯懦的说道。
赵凯冷哼一声,为秦王殉职,为了那个庸碌,暴戾,昏庸的秦王殉职值得吗?
此人的忠诚到让赵凯非常感兴趣,他笑了笑,随即挥手:“大军入城!”
……
安阳县县衙,这里位于安阳县的县中心,是一座中等型的府衙。
岑彤便是居住在这里,安阳县失守,其实早就在岑彤的预料之中了,自从赵军第一次发动试探性进攻之后,岑彤就已经看出了这支赵军非同寻常,自己城中的这些守军根本不是对手。
那时候,岑彤就已经对保守安阳县失去了信心,这段时间,岑彤大多数窝在府里,他并不是一个庸懦的人,可对于一件已经无力乏天的事情,岑彤也懒着再去努力了。
杨熊虽然派来了三千兵马进驻安阳,可对于岑彤而言,这些军队根本起不了任何效果,昨天城中响起了接连的呐喊声,岑彤就已猜到,安阳县终究失守了。
失守安阳,岑彤并不惋惜,只可惜苦了自己的一家子人,跟着自己来安阳没享到多大的福,如今却要饱受摧残,跟着自己一道去阎王殿受苦了。
城破,人亡,这是古今不变的道理。
除非自己投降赵国,否则,结局只有一死,更何况,自己是安阳县的县令,自己的家人也难逃一死。
岑彤已经给自己的夫人和两房妾侍每人发了一条白灵,让她们自己去了断残生了,可唯一让岑彤欣慰的是,他的儿子留在了咸阳,并不在身边,可以免去此劫,唯独身边还有个女儿,女儿可是岑彤的掌上明珠,让女儿也随着自己一道去了,岑彤始终下不了这个心。
眼下赵军入城,满城都是呐喊声和欢呼声,岑彤看着始终跪在自己面前,不肯离去的女儿,岑彤只能苦恼的叹息一声:“傻女儿,快走,让我的亲信护送你出城,去找你哥哥,去咸阳,不要留在这里了!”
“不!”岑凤回答的很坚决。
岑彤已经急的眼泪都出来了,他长叹一声:“赵军已经入城了,阿爹我必须死,但是你不同,你不是征战疆场的武夫,也不是镇守一方的大员,你可以活,你也必须活,你是阿爹的心头肉,你……”
岑彤哽咽了,他说不下去了,他忽然抽出短剑,看着女儿,朗然叹道:“阿爹先走一步,你尽快离开吧。”
“阿爹死,我立刻跟紧你!”岑凤也掏出短剑,架在了脖子上,她眼角噙着泪水,颤抖的喊了声:“阿爹,女儿先你一步去了!”
岑彤吓得身子一抖,他刚要大喊‘不要’,却在这时,一支羽箭忽然射来,准确无误的击打在剑柄上,原本要横切脖子的短剑被崩开了,与此同时,院子里出现了一个男子的声音:“好一个烈女,好一个忠义之士,我赵凯能亲眼目睹此情此景,当真是人生一大快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