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轻散修的第二道法术射来,五行之水法术,三尺长的冰刺,映着天空中的星月之光,离着老远就能看见,沈昊老老实实地还是以五行之土法术接招,石块撞碎了冰刺,散落一地,片刻之后消失无踪。。。
散修亮出第三张纸符,尚未祭出,兰冰壶到了。
她的模样一点没变,头发杂白,脸上生皱,眼神仍然锐利,身形不弯不驼,全身散发着盛大的白光,从空中突如其来,仿佛明月坠地,停在半空中好一会儿光芒才渐渐减弱。
她将手搭在年轻散修的肩上,示意他暂停施法,笑吟吟地打量城边的小小营地,目光掠过沈昊,停在慕行秋身上,“这不是左流英的小傀儡嘛,你的念心幻术练得怎么样了?能不能拯救九大道统实现我当年的预言?”
“还差一点,我正在努力。”慕行秋也露出微笑,“北方少雨,法王来此不嫌无趣吗?你的马车呢?没一起带来?”
“我的奴隶差不多跑光了,我一生气就把马杀了、车扔了。还好,几千名连海山修士当中总有那么几十个人对我忠心耿耿,宁死也要留在我身边。谁想到人少也有麻烦事,争风吃醋没完没了,我只好留下最俊的一个,把其他人都杀啦。”
年轻散修脸上微微一红,嘴角却不由自主微微上扬,露出几分自得。
“我最近又招了一批新人……”
沈昊大怒,厉声道:“不知羞耻的老妖婆,别拿你的丑事污染大家的耳朵。”
兰冰壶目光低垂,在沈昊身上扫了一眼,脸上笑意不减,“又是一个没碰过女人就度劫的傻瓜道士,少在这里装腔做势,把左流英给我叫出来。”
沈昊毕竟不像普通人那样鲁莽。只是嘴里哼了一声。
左流英从车里走出来,在营里的凡人看来,这位俊美而冷漠的道士飘然若仙,在几名道士眼里,他的脚步却略显沉重,呼吸也不够平稳绵长,对一名注神道士来说,这都是再明显不过的重伤之症。
慕行秋尤其感到奇怪,左流英虽然一直就有衰弱之相,却没像今天这么明显。可他的样子又不像是假装。
兰冰壶的手从年轻散修的肩上挪开,身上光芒骤盛,瞬间落在营地里,离左流英只有数步,守在前面的沈昊连出手的机会都没有。
盯着外甥看了一会,兰冰壶露出满意的神情,指着半空中的散修,“他叫吕弹邪,是你的新姨丈。打声招呼吧。”
左流英从容扭头仰望,“新姨丈好。”
话音未落,半空中的散修猛地向前一蹿,同样是眨眼之间跨越三四里的距离。同样令沈昊防不胜防,可是落地之后却步履踉跄,接连迈出好几步,最后双手触地才勉强收势。而他脚下的莲花宝座还留在原处。
这显然是左流英的小把戏。
吕弹邪站在兰冰壶身边,脸色红得像是熟透的苹果,初到时的气势荡然无存。
沈昊虽然又一次错过施法的机会。心中却大为高兴,注神毕竟是注神,即使有伤在身,左流英还是比星落境界的兰冰壶强大。
兰冰壶微微一愣,脸上的笑容有些僵硬,她打探得清清楚楚,说是左流英伤势极重,实力只相当于星落两三重,根据她刚才的观察,传言果然没错,可是左流英这一招拽人落地,实力分明没有减弱多少,还是比她强。
只有慕行秋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就在左流英施法的那一刹那,他体内的灵气飞速流动,顷刻间就在经脉内运行了数个周天。灵气只是打磨内丹的工具,本身并非法力,可左流英不仅凭空借用,还能用来施法,慕行秋心中不禁大为敬佩。
“看到姨母与姨丈琴瑟和谐,我也就安心了,从前的恩怨就让它过去吧。”左流英淡淡地说,向对面的两人微微点头。
散修吕弹邪右手还拿着一张未用的纸符,用也不是收也不是,听到左流英的话,更是尴尬至极,咬牙垂头,一句话不说。
兰冰壶却不在意,左行五步,右行五步,歪着头端详左流英,“谁让你是我姐姐唯一的儿子呢?从前的恩怨或许就算了,可是新恩怨怎么解决?道士不插手凡人事务,庞山却把我的奴隶藏起来,还想把他偷偷带到皇京。”
左流英摇摇头,严肃地说:“绝无此事。”
“嘿,注神道士不可能撒谎,那就怪了——”兰冰壶原地转了一圈,“为什么我嗅到浓浓的叛徒味道?”
“新姨丈或许能给你解释。”左流英淡淡地说。
吕弹邪的脸色已经没法更红了,只能将牙齿咬得咯吱响,可还是不敢抬头,好像有一座山压在脖子上。
兰冰壶大笑,“没想到你还挺风趣,唉,你为什么早不开口说话呢?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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