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啊……一见面就眼红,一见面就吵架。
安宏寒他们找到了留守在此处的护军统领,亮出令牌,表明了他们的身份。
护军统领激动的看着他们,双膝一弯,就想要下跪行礼。
但是没等他跪下,就被安宏寒说话的声音,给打断了,“不必行礼,朕不想别人知晓我们的身份。”
护军统领谭海立刻站直了,“是,陛下。”
“现在的情况怎么样?”安宏寒挑了几个重要的问题,询问他。
谭海为人正经,特别是第一次面对陛下,不想给安宏寒留下失礼的印象,腰杆挺得笔直,一副战战兢兢的模样,“回陛下,沣州的百姓大多数都撤离到了此处,已无危险。不过……堤坝却坚持不住几日了。”
他们只留了一小部分军队在这里,其他的人都在堤坝那边,不断修补被洪水冲坏的缺口。
“准确一点,到底是几日?”安宏寒皱了皱眉头,问道。
谭海低头回道:“五日,已是极限。”
不知道为何,这一次的洪水比上次更加猛烈。而且都过了那么多日子,洪水仍是不见退去,反而越来越大。
不过这些反常之处,他都没敢对别人说。第一,说出去害怕别人说他多心。第二,又怕造成百姓们的恐慌。
安宏寒神色一凝,没再继续发问,只留下一句,“朕去巡视一圈,等会要去堤坝看一看。”
“需要属下带陛下转一圈吗?”当然知晓陛下来到沣州后,免不了会检查一番他们的工作,谭海当然毛遂自荐。
“不用,朕自己去转转便可。”和谭海在一起,未免太过招摇。安宏寒转身又对准刘傅清与司徒飞瑜,“你们几个也不用跟了。”
其中还包括了林恩。
林恩闲的无事,便去帮助那群难民烧火做饭什么的。
安宏寒则是独自抱着席惜之,往其他地方走去。
难民们都分散在这几座山里,安宏寒们所在的,只是其中一座。
秋日的天气很凉爽,可是到了沣州这里,这样的天气带给他们的却是风寒。山里的棉被本来就很少,再加上他们都是风餐露宿,若是遇见下雨,土地便是潮湿的。在这样的环境中,许多老弱妇孺都生病了。
安宏寒一路走走看看,看见不少人都捂着肺咳嗽。
安宏寒饶过脚边的难民,继续往前走。
刚走没两步,裤摆仿佛被什么勾住了。
安宏寒皱眉转身,却看见一个中年妇人。
她满脸泪水,惊慌失措的一只手抱着怀里的五六岁儿子,一只手死劲拉扯着安宏寒的裤摆不放。
“这位爷,求求您救救我的儿子吧。他高烧三日,到现在还不退,我怕……我怕再这么烧下去,孩子会……”中年妇人一脸泪水,脸上充满了祈求。
倘若她求的是另外一个人,那人至少也会有所表情,而安宏寒却至始至终没有任何名之为同情的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