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了他。
“那怎么出去啊?”张涛一脸懵逼,满眼睛都是长着翅膀儿全身光溜溜飞舞着的小李绰。
“喏。”女孩儿指了指墙角的一个老鼠洞,理所当然地看着张涛。
“玩儿我是吧?”张涛看了眼那个比自个儿本体拳头还小一半儿的老鼠洞,一个劲儿地晃脑袋,表示自己打死也钻不进去。
“嬷嬷,快啊,再晚就真的来不及了。”女孩儿不知道张涛的心事,还以为他要反悔,一个劲儿地催着,伸手把他往墙角推。
“哎哟!”张涛的壳子已经非常轻薄,加上女孩子的手劲儿不小,老腰一闪就被她往老鼠洞的方向推了一个踉跄。
说也奇怪,似乎是这具身体的本能,张涛在往老鼠洞冲击的同时就觉得周围的家具都在变大,自个儿的视野变得越来越窄小,那个原本上去很不起眼的老鼠洞在他的眼前不断扩大,最后竟然扩展成了一扇打开新世界的大门。
“什么鬼?!”张涛大喊了一声,整个儿人就被外力塞进了耗子洞里。
“敢情这白老太太自个儿自带的属性技能啊?早知道老子早跑了。”张涛翻了翻眼睛,伸手,不,伸爪儿一看,敢情寄居的这具身体已经华丽变身,红果果的一只小刺猬。
好萌,这要是让李绰看见了准能埋胸、不,没有胸,不过埋一埋胸肌也总是好的。
张涛沿着耗子洞里弯弯曲曲的名器小路走着,时不时就能看到一队队的小耗子滚着坚果往前走,看见他都赶着上来叫“白奶奶”。
“好说好说,我问哥儿几个一声,西厢房怎么走啊?”张涛慈眉善目地跟耗子们打招呼,一面暗搓搓打入敌人内部探听消息。
“吱吱,白奶奶是家里的老人儿了,怎的不认识路?”小耗子们笑起来,一面拍拍手,不知道从哪个角落里抬出一顶小轿子来。
“白奶奶坐,我们送您过去。”小耗子们都上赶着显情儿,让张涛有些飘飘然起来,爬上了肩舆,也体验了一把当年自个儿男朋友在紫禁城里的待遇。
小轿子一路上吹吹打打,张涛在里头坐得心惊肉跳,心说这是送人啊是嫁女啊?要是嫁女我可不能干,我是有主儿的干粮。
不过事实证明吹吹打打只是一种贵宾级别的礼遇,其他的都是张涛自我意识过剩的自作多情而已,轿子很快就到了西厢房一堵墙旁边的耗子洞门口,送人的工鼠跟张涛作揖打躬之后也抬着空轿子一溜烟儿跑了。
“一个白老太太就把他们吓成这样,要是鲤子来了他们家的老耗子还不得三跪九叩啊?”张涛心里嘀咕着,一面探头探脑地往耗子洞外面钻。
跐溜一声,张涛冒头儿了,不知道是不是还没有掌握好这具老迈羸弱的身体,张涛奋力往洞口外面一钻,非常形象地演绎了一个俗语——什么叫做老太太钻被窝。
“哎哟我的老腰哎。”张涛的身体好像离弦的箭一样蹿了出去,直接蹿进了耗子洞对面的床底下,小声嚎了句,没敢高声,一面从床围子里面悄悄探出头去围观了一下这个房间的动静。
应该是个普通男孩子的书房,书架上面四书五经八股选集应有尽有,教学参考书倒是不少,有名士选编的,也有历年真题合计,美其名曰状元谱,还以为这只种猪只会骗女孩子,没想到在功名利禄上面竟然还这么热心。
张涛梗着脖子往书案上头看了看,文房四宝万事俱备,砚台里的墨迹还没有干透,桌子上铺的宣纸上面字迹娟秀工整,看样子这货人品不咋地,学习倒是有个刻苦劲儿,颇有学霸风范。
“姑母,这大比之期就在眼前,你侄儿这不远千里的投奔了来,您老总要疼一疼我不是?”
就在张涛一撅屁股打算爬出来细看的时候,门口响起了一个年轻男孩子哀求的声音,软软糯糯的倒是挺好听,只不过不知道为什么,张涛一听就从内心深处升起了一股生理上的抵触情绪,跟刚才见到那个中年宅斗狂人的时候感觉一模一样,似乎白老太太的本体对这两个人都不太待见。
“呵,你一来就跟这家的堂族小姐捅出这么大的娄子来,这会儿倒想起让我这个外嫁女给你擦屁股,怎么我们家竟养出你这么个下流没脸的黑心种子来。”
一个中年女子的声音说道,虽然说得话挺糙挺狠的,可是语气之中似乎又带出那么一点点的珍惜疼爱来,对了,这个声音,就是刚才女孩子的婶母!张涛一听,跐溜一声又把脑袋缩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