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汗流浃背的男人大口喘着粗气,紧接一阵酸软袭来,浑身上下的力气在刚才的惊吓中,被完全抽光。
他一时间没控制住身体,啪地一下瘫软倒地,小腿间歇性的抽搐着。
陈庭默默看着,眼里闪过一抹浓重的忌惮之色,要不是此刻身处仁安镇,他绝对已经逃之夭夭。
摸不清来路的过江龙,他从来不会正面硬刚。
可转念想到仁安镇,想到自己姓陈,他心里又多了几分底气,沉声道:“大道理说完了?该我说说了吧?赵传久,今天我要定了,天王老子也拦不住。我不管你是谁,应该知晓我家少爷陈流儿的份量吧?”
熟悉的老套路,打不过就摇人。摇人还打不过,就搬出少爷的虎旗,这招在仁安城里屡试不爽。
当然,陈庭也不是傻子,相反眼力劲十足,上到陈家大宅里的直系,下到城里的权贵,没他不认识的。
其中哪些人能惹,哪些人不能惹,心里同样门清的很。
眼前这少年吧,陈庭看着有些眼熟、但怎么都想不起来是谁,便给他归结到了其他分类中。
要么是哪个深山老林蹦出来的野修,要么是其他城市来的过江龙。
不过对陈庭来说,这二者都没所谓。
束芯这会儿也算瞧明白了,自己果然是看走眼了,真正的大佬,原来一直是眼前这位深藏不露的俊美少年。
仅凭一个眼神就把堂堂治安分队队长给吓趴下,这是怎样的气魄?
只可惜,这里是仁安镇,不是什么人都可以自持武力乱来的。
她定了定心神,撩起散落在脸颊上的长发,盘于耳后,准备站出来打圆场道:“小弟弟……”
陈九挥手打断她的话,吩咐道:“赵传久,带着人走,今天这茬事,我替你接了。”
男人毫不犹豫,抱起女儿拉着老婆儿子就跑路。
跟这位爷有啥好客气的?
万一没听话,再矫情下,惹得他生气了,先把自己揍一顿咋办?
陈庭直接怒了,眼睛瞪的老大。
妈的,给脸不要脸是吧?
他刚要拿出电话吩咐手下人阻拦,却被陈九轻轻一指点在眉心。
少年扫视过众人,平静道:“动,或者啰嗦,死。”
陈庭、束芯、霞姐、寒露,总算知道先前那位孙队长经历了什么,再也没有笑话他的心思。
仅被那个少年看了一眼而已,没人再敢说半个不字。
星河般璀璨明亮的双眸深处,是刺骨冰寒的杀意。
如临深渊。
——
服装店外的马路上,没人知晓赵传久的模样,这会儿见有个一家四口出来,貌似蛮符合目标人物的。
可众人又没法确定,面面相觑默然无语。
老大的指令还没下来,他们不敢轻举妄动。
众人殊不知,自家老大现在不是不想下命令,而是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
直到出了门,平芝都还没能反应过来,迷茫的看了眼二楼,小声问道:“咱们就这么走了?陈九咋办啊。”
从头至尾没有说话的赵迪,这会儿出声道:“没事的妈妈,陈九哥哥不是普通人。”
满脸自信。
赵传久笑着拍了下儿子的脑袋,打趣道:“你这满脸骄傲的表情是咋回事儿?好像你立大功了一样。”
那可不,我是一眼就发现了陈九哥哥的非凡之处,就像当年看穿您一样。
赵迪更加骄傲了。
说着,男人面朝妻子,顺着她的视线望向二楼,笑意盈盈道:“不过小迪说得对,陈九的确不用我们操心。他啊,呵呵,就是放把火将仁安镇烧了,问题都不大。”
平芝眉毛高挑,惊讶道:“不至于吧?这位小爷到底啥来路啊?陈家直系?可没听你说过啊。还是外地来的?不过人家看着可真低调,一点儿世家子弟的跋扈气焰都没有,反倒温和至极。瞧他抱咱家小琉璃时的那个宠溺样,跟她亲哥哥没啥区别。”
她突然想到了寒露几人,感慨道:“这人跟人的差距可真大,陈九大概是站在云端上的人物吧?还能如此谦和,再瞧瞧另外那几人,手里有点权、有点钱,就敢把王法当作自家私法,呵呵。”
云端上的人物么……
说得也没错呢。
赵传久犹豫再三,最终下定决心,轻声道:“先别急着走,在附近找个地方喝点东西,等陈九处理完事情。然后,再和你说说整件事的始末。”
平芝笑问道:“从哪开始说起。”
赵传久沉默了会,平静道:“从墨鳞族入侵西北开始说起。”
“它们当年发动的那场小规模战争,本质上,是为了我而来。”
“也因此,牵连了你们被抓。”
“后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