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不配当多伢子的堂客。我今个就要休了她!”
小邓氏的儿子曲光耀、曲光宗就坐在旁边,听到这里都急得哭了。
邓氏大急,双手拉着曲快手的袖子,叫道:“你喝多了酒,当着两个小曾孙的面乱说什么?”
曲快手气得闭上眼睛不再说话,等马车到了曲府大门,头一个下了车,进了府门就扭头跟身后喝道:“你们都到大厅里头,我有要事宣布!”
邓氏正下着马车差点摔倒,叫道:“多伢子,你爷爷要休掉你堂客,我拦不住他,你快去把你姑奶奶请过来。”
曲多喝得有些多,刚在在马车都要睡着了,站在雪夜里听到邓氏的声音,摇摇脑袋以为听错了。
小邓氏酒只喝了一小杯,头脑十分清醒,吓得直接晕倒在雪地里。
丁氏带着两个亲生儿子扶着曲长久往院子里走,头也不回的让奴仆、奴婢处理后面的曲多夫妻。
曲快手站在长廊里高声道:“把老夫人送进卧房,将府里正门、后门都关上,没有我的同意,任何人不得出府!”
“不许关着我,我要去李王府。”邓氏双手用力拍着卧房门,又高声叫道:“儿媳妇,你是个好的,你可怜一下我那两个曾孙子,他们不能没有亲娘,你能不能去李王府请了你姑姑过来劝劝你爹?”
奴婢将话传给正在服侍醉得找不到北的曲长久上床歇息的丁氏。
“老老爷让奴仆大门封了,我除非长着翅膀,不然怎么飞出去?”丁氏摇头道:“你去跟老老夫人说,老老爷决定的事谁也劝不了,大晚上请了王妃姑姑过来,不过多一人难受。”
小邓氏苏醒过来,见卧房里空无一人,六神无主,立刻下了床去大厅。
大厅门外站着丁氏的两个奴婢,冻得搓手发抖,瞧到小邓氏都是目光不屑。
小邓氏直觉这次完了,进了大厅见曲光耀、曲光宗跪在地上哭,曲多站着听曲快手训话,忙快步走上去跟两个儿子跪成一排,砰砰砰用力磕头,哭道:“孙媳妇心里已知错了,求爷爷慈悲开恩,莫要把我赶出府去。”
曲快手喝道:“有些错犯了就是犯了,知错也无济于事。你与我曲家的缘分到此为止。我们曲家念在你生了两个儿子的份上,给你五百两银子。你这就收拾行李,明早就拿着休书离开。”
小邓氏脑袋都要炸了,撕心裂肺的嚎哭,叫道:“爷爷,我真的知道错了,我再也不敢了。求求您不要让曲多休了我。”
“曲多若是不休你,早晚你会害了他贪污受贿下了大狱,还连累了亲朋好友去!”曲快手怒道:“你才当了几天官夫人,就敢巧立名目收礼钱。你当我是傻子,不知道你在北地干的那些丑事?”
小邓氏痛声哭道:“我穷怕了,我不想让两个儿子再穷了。我现在知道错了,我再也不敢了。爷爷饶了我。我要是离开家就是死路一条。我不要银钱。爷爷不要让我走。”
曲多跪下哭道:“爷爷,妻错夫之过,小邓氏犯错,孙儿也有责任,求爷爷饶了她这次,她下次再犯,孙儿不用您说就休掉她。”
曲光耀、曲光宗上前抱着曲快手的大腿哭求。
曲快手伸手摸两个曾孙的头发,道:“我让你们爹休掉你娘,也是为你们好。你娘这样贪婪不堪,日后你们长大当官,也会被她教成贪官下了大狱。”
丁氏推门而入,见曲多一家人都跪在地上哭,心里也是一软,想着没有小邓氏,曲多若娶进个门第高厉害的妻子,可就压不住了这家子人了,道:“爹,小邓氏犯错,罚她禁足半年或是送到观里半年,您看如何?”
曲快手摇头道:“不行。小邓氏不是初犯。多伢子必须休掉她!”
丁氏劝道:“爹,小邓氏受到此次教训,日后必不会了。多伢子若是休了她,两个孩子参加科考名声也不好听。”
曲快手反问道:“海王跟李娟叶和离,就不怕儿女名声难听吗?”
他已不是在曲家村的那个未见过世面的刽子手。名声难听四个字吓不倒他了。
曲快手心意已决,唯一能劝动他的曲氏夫妻这一晚没有出现在曲府,小邓氏只有被曲多给休了。
小邓氏拿着休书,呆若木鸡,上面的字一个不认得,还是两个儿子给她念了才知道的内容。
曲多抹干了泪,道:“你先去找个客栈住下,等过了年再回潭州。”
小邓氏眼珠子转动两下,道:“曲多,我生是你的人,死是你的鬼。我不离开。”
曲多摇头道:“爷爷不让。他让你离开长安回潭州去。爷爷说你拿着五百两银钱再嫁或是开个小铺子过活都行。”
小邓氏跪下抱着曲多的双腿,哭道:“我不要银钱。我不离开你跟儿子。你哪怕让我当一个奴婢在府里做活都成。”
曲多自是不想让小邓氏走,就低声道:“你莫哭了。你先住到书院那边去。等过些天爷爷消了气,我去求姑奶奶劝着爷爷同意你回来。”
曲快手休掉了孙媳妇,还气着邓氏不懂事,有意晾晾她,就在客房里睡下。
半夜他隐约听到有女人在哭,坐起来点上灯,见是老妻邓氏坐在不远处的椅子上哭,问道:“这么晚为何不睡?”
邓氏伤心害怕的道:“你让曲多休掉小邓氏,下一个就是我?”
曲快手不悦的道:“你可干出小邓氏做的那些丑事?”
邓氏哭道:“我从未有过。”
“那我就不会休你。”曲快手拿着灯走至,把灯放在邓氏跟前的桌子上面,灯光照着她爬满鱼尾纹的眼角,道:“我今个心里也不好受,正好跟你说说话。”
邓氏道:“最不好受的是多伢子。”
曲快手原想着跟邓氏说心里话,听她的语气觉得他做的不对,心里一下子火了,就定定瞧着她,道:“你是不是我堂客,怎地跟以前完全不同。”
邓氏只是哭着没有吭声。
曲快手道:“你摸摸良心,妹妹家帮了咱们家多少,咱们家帮了妹妹多少?”
邓氏抬头道:“那是咱们家没有权势。”
曲快手问道:“那你想让妹妹家帮咱们到何时?让妹夫也帮我当个王爷?”
邓氏愣住了。
这些天小邓氏给她说,在外面传言,皇帝何冬对李炳言听计从,李炳要是真心想帮曲家,曲快手在北地立了战功早就能封开国侯了。
她想的是曲快手封开国侯,还没敢想他封王爷。
曲快手见邓氏目光期盼,心就一点点往下沉,摇头道:“你真的是变了。你有这样贪婪的心思,日后肯定会被小人利用,毁了我们曲家。”
他这就将开国侯贺山因两个儿媳妇贪婪放印子钱导致家破人亡,死在早朝上的事说了。
邓氏惊得浑身一颤,忙把听到小邓氏所说过的话都忘掉,满脸羞愧,哭道:“我这些天见了妹妹家比在潭州时还要富贵,府里来往的都是极贵之人,一下子心里起了妒忌,想着你是妹妹的亲哥哥,妹妹家的富贵,你能得了三成去也好。”
曲快手长叹一声,长安真是个迷乱人心的地方,若是任着邓氏这样下去绝对不行,喝道:“你跪下,对天发誓,若再有这样的念头就被天打雷劈!”
邓氏吓得浑身抖着跪在曲快手脚下发了誓言。
曲快手警告道:“你是我的结发妻子,我不会休你,只是你若再犯,我就把你送到观里去思过,日后我死了,你不能与我同葬!”
去观里思过、死后不能同葬这都是已婚妇人最怕的事。
邓氏刚才已认识到错误,现在被曲快手一吓更是彻底醒悟了,连忙道:“我再也不会了。”
曲快手这才扶了邓氏起来让她坐下,道:“日后你多跟儿媳妇说说话。她虽是出身商户人家,见识一点不比出身官家的小姐差。”
邓氏点头。这几天她常跟小邓氏在一起说话,倒是疏远了丁氏。
说起来丁氏在北地的这几年,从物力人力上头非常孝顺,让邓氏真正过上了老老夫人的享福日子。
曲快手心里憋着一件关系到曲家命运的大事,见邓氏老糊涂拎不清了,不能跟她说,只有埋藏在心里头。
同一时刻,李晶晶跟往常一样进入了回春药府,岂料她刚进去,整个药府天地摇晃,四面八方传来轰隆巨响,仿佛要发生极为可怕的事。
一个幼童的声音响起:“主人,您可终于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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