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轩辕出尘随婆子丫鬟出去,太子妃叶茜玉两眼顿时就是一亮。
这回苏静卉看到了,但跟着,就有水硬塞进嘴……
“皇宫可不是我们的地盘。”亲昵状凑过来的轩辕彻低声在耳边道:“放心吧,老头子在,不至于敢闹出人命来。”
苏静卉哭笑不得:“我知道,也没说要管。”
轩辕彻却是不信的模样看着她。在他看来,她或许不会理会金华和沈欣婷的死活,但她跟轩辕出尘和轩辕玉郎那两个孩子处得很好也是事实,她冷酷的同时,亦有意料外温柔的一面……
苏静卉失笑,就差没竖三指保证:“真的。”
轩辕彻不再说她什么的放了手。
这时,歌舞暂罢,贤妃主动站出来说跳舞助兴,皇上似乎很喜欢看贤妃跳舞,当即高兴的就点头应允了,还应了贤妃的求,由她去请苏静卉抚琴相助。
轩辕彻当即抿唇拉脸要替苏静卉拒绝,却被苏静卉桌下轻轻拽住了……
苏静卉浅浅歉意一笑:“多谢贤妃娘娘看得起,不过妾身现在身体不适恐难胜任,怕到时候影响了贤妃娘娘美妙的舞姿可就是罪过了。”
贤妃也不知忽然想到了什么而笑容略微一僵,但很快就又恢复了过来,笑盈盈道:“本宫相信平郡王妃不会忍心让本宫在众目睽睽之下出糗的。”
“确实不忍心,只是怕心有余而力不足……”苏静卉也不嫌烦的继续推。
贤妃皮笑肉不笑起来:“本宫盛情邀请平郡王妃却一味推辞究竟什么意思?不舒服?本宫看着你除了脸色差点外都挺好的,不至于抚琴一曲都做不到吧,还是……”
顿了一顿,笑就多了几分阴冷:“仗着有战功的平郡王荣宠,太后偏爱,你就娇贵得连给皇上皇后抚琴献曲都不能了?”
众人一听,纷纷怔住,随后便是变色的偷偷瞥向主位上的皇上皇后,果然看到皇上和皇后的面色都微妙的有些难看,而太后,则低头喝水直接当没听到,神色也不见有什么异常。
贤妃那话,确实不该在这种场合这么说出来,乍一听,也只会觉得她无脑,可一个无脑的人又如何能一而再再而三的迷惑皇上呢?
如此一来,就是恭亲王都忍不住往一个方向想——贤妃这话,会不会是皇上示意的?
倘若是……
青筋顿时自轩辕彻额角跳了出来,他怒了,却也笑了,那一瞬间俊美艳丽的脸近乎跳脱次元的妖异,美得耀眼,却也让人毛骨悚然。
贤妃也不禁心里一阵阵的发毛脊背一波波的麻,但转瞬就又不在意了。说到底也不过是个黄毛小子,还是这时代土生土长的,还能把她怎么样么?
这么一想,贤妃的腰就又挺直了起来,颇有那么点居高临下的意味,而苏静卉的手也同时轻轻的落上了轩辕彻的手背,跟着便看也不看贤妃一眼的缓缓起身,盈盈冲主位上的皇上等人就是一福:“不知今晚贤妃会邀请抚琴,凤吟并没有带来,只能向宫中琴师借琴,还望圣上恩准。”
没有浪费口舌的狡辩解释,也没有恼羞成怒面红耳赤,有的,只是一如既往的心平气和,举手投足间流逸着似水的柔和,让人怎么看着怎么舒服……
若是这反应这气质来自一个二十六岁的女子也不算太出奇,可偏,这苏静卉不过才十六,至少在座很多人看来她就是只有十六!
皇上面色一阵微妙,本能斜了一眼恭亲王,见恭亲王正旁若无人的自斟自饮,只是速度很快的一个杯又一杯,明显在压抑着什么。再斜一眼太后,就见太后缓缓转脸看了过来……
太后确实是看不清楚的,即便转过脸来也顶多是借着模糊的颜色分辨什么人坐在哪里,根本看不清人脸上的表情神色,但皇上还是不禁一阵心虚心慌的就匆匆收回视线,应苏静卉道:“准了。”
皇后赶紧命人搬桌搬椅殿中央,也让琴师将琴送到那里。
苏静卉欠身谢恩,正要开步往殿中央去,就觉身子陡然一轻被人横抱了起来,与此同时还伴着一阵阵轻麻忽然就在身体好几处蔓延开来……
银针入穴!
只要银针不拔出来,就会影响她的气血正常流动,不断的剥夺她的气力让她变得虚弱不堪,而拔除后只要很短的时间就能让她恢复如常……
除非医术精湛沉稳如同陈御医,否则很难发现,而太医院陈御医只有一个,其余,倒也不至于饭桶,却绝对一时半会儿的望闻问切折腾不出什么明堂来!
苏静卉敛着诧异抬眸看着不知何时起身此时正抱着她的轩辕彻,他却面无表情的淡淡斜了贤妃一眼,而后就那么众目睽睽之下抱着她往殿中央送。
气氛,顿时因此变得微妙的尴尬起来……
太后也不知故意无意,竟忽然问:“怎么了?”
嬷嬷旋即凑近耳边低声回禀殿内当下的情况。
太后点点头,倒是没说什么,但那面无表情的脸实在让人控制不住的有些心慌。
皇后很是尴尬,想说两句缓和气氛,又碍着皇帝面色难堪而不好出声……
此时,轩辕彻已经将苏静卉放进了殿中央的椅子里,柔声交代道:“不要太勉强。”
“嗯。”苏静卉浅笑点头。
轩辕彻抿了抿唇,还是转头回了自己位上,却没有坐下,而是面无表情的直挺挺的站在自己那小桌前,俨然一副有情况立马冲向苏静卉的模样,看得众人纷纷心生疑:平郡王妃真严重到这个地步?
“当这里什么地方,大过年的要当门神也挺错地方了,给老子坐下!”始终不吭声的恭亲王也在这时候忽然开口沉声一喝,倒像是在骂轩辕彻,却又似乎话中有话,不过,怒气是明显的。
轩辕彻面无表情一动不动:“我现在没心情跟你抬扛,你最好闭嘴!”
“你个孽子再……”
恭亲王一听更怒了,举手就要拍桌,却就听到太后适时而霸气的来了句:“不想听哀家宝贝孙媳妇儿抚琴的就都给哀家滚出去!”
太后这怒气是冲着恭亲王和轩辕彻父子出的,却听得皇上也又是一阵面色难堪,可台已经上了就这么下只会更难堪,只好和声附和着劝慰一句:“好了好了,大过年了,你们父子两就别吵了,听曲看舞,听曲看舞……”
恭亲王狠狠瞪着轩辕彻哼了一声,继续自斟自饮,而轩辕彻则干脆不理他,直直的看着殿中央的苏静卉。
被冷落一旁的贤妃也趁机做了准备,对苏静卉道:“平郡王妃,可以开始了。”
苏静卉点点头,指上琴弦轻轻拨动,旋即便有流水般轻快的琴声逸出……
只要不去看苏静卉那个人,光从那行云流水婉转动人的琴声中根本听不出任何异样,完全不会联想到此刻抚琴的人面色越来越苍白气息越来越微弱,甚至冷汗一颗颗豆大的从她脸上滑下。
然,那琴声越完美,就衬托得那画面越强烈,简直触目惊心一般的刺激着在场所有人的眼球,任谁都无法当做视而不见的去专心贤妃那卖力吸引眼球的妙曼舞姿……
太子轩辕擎天眉头越拧越紧,可惜,他却无权这个时候喊停,只能那么眼睁睁的看着,偷偷握紧拳头的默默看着,然后,面色阴沉到极点的轩辕彻忽然大步直直的走向了苏静卉。
恭亲王继续自斟自饮,但脸色明显的黑了下去,却没有出声喝轩辕彻。
没有喝轩辕彻,就意味着他默许了轩辕彻在皇上面前的无礼行为,表示他也对此刻的闹剧恼火不已,这样的情况下,皇上自是也不好出声说些甚么,谁都不敢出声说些什么。
眼见轩辕彻杀气腾腾的过来却没人出声,正在跳舞的贤妃不禁一惊,慌忙一个舞步往旁掠开的让出道来,但心中那个气愤羞恼简直一瞬间飙升到了极点,对皇上的表里不一无情无义更是恨到了极点!
“够了!”
轩辕彻牙缝里挤出沉声的同时,伸手就要去拉苏静卉,却见苏静卉先一步抬了眸冲他浅浅一笑……
她此刻的虚弱真不是装的,他用银针半封了她好几处大穴,她现在的气和血都流淌得很慢很慢,换做其他人,躺在床上不动时间长了也会觉得很辛苦越来越痛苦,而她却竟然还抚琴,并且她抚琴又与别人不一样,倾注了用心和情意的琴声固然比别人弹奏的动人,却也费心费力好几倍好几十倍!
她冲他笑得很浅,很薄弱,甚至两眼都已经带上了恍惚的无神,明显是在强撑着……
轩辕彻心里很清楚,这一切只是暂时的,她最多是一会儿不支的晕过去,等拔除银针好好休息就会恢复,可四目对上那一瞬间,他还是控制不住的心似被钝器戳穿了个大洞似得疼,伸出去的手,生生的僵在了半空。
他忽然间有一种可怕的想法,这做戏她都能若无其事的那么玩命,若是真的,若是真的岂不是……
这么一想,轩辕彻的脸色就顿时更加难看起来,僵在半空的手就不禁缓缓握紧成拳,指节节节发白,青筋耸立,啪啪的发着让人毛骨悚然的脆响。
见他如此,一旁的贤妃都害怕得不敢再跳了,僵僵的往远了才站定,就见轩辕彻沉身挤进了苏静卉的椅子里,旁若无人的轻轻将似乎已经处于无意识抚琴状态的人抱上自己的腿,抬手拉着她的手带着她的指,把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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