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五 仙缘

    十五仙缘于礼把车寄存在老人家里，背起行囊上路了。一路跋山涉水，忽见巨石前挤后拥，沿沟谷堆积，形成大面积的砾石斜坡，似有翻滚奔腾之势；砾石奇形怪状，或立或卧，或直或斜，千姿百态，嶙峋峥嵘，这应该就是翠华山了。翠华山是道家圣地，何不探访一番？

    于礼沿着斜坡行走，看见一个人字形风洞，外狭里阔，屈身钻了进去。洞内凉风飕飕，顿觉舒爽。越往里面走越是阴暗潮湿，时而广如厅堂，时而窄如裂缝，须侧身圈足方可通过。再往里走，漆黑如夜，更看不到游客来过的痕迹了。有风从对面吹来，前面一定有出口。于礼拿出随身携带的手电筒，继续前行。

    走着走着，前面忽现一块巨石堵住去路，左右各有一个小洞，左洞寒风凛凛，右洞暖风徐徐。于礼决定先到右洞寻访，如无法通行，再回头不迟。于礼沿着右洞，行了大约两个钟头。见有一堆乱石堵在前方，乱石缝隙中，有光线射进来。于礼将乱石一点一点地移开，光线如洪水般涌进来，照亮了来时的道路。原来这是一个出口，被人用乱石封住的。于礼爬出洞口，见是一个环形的山谷，各种奇花异草，尽情绽放，老树新枝，翠色欲流。树上果实，有的大如拳头，有的小如拇指。

    于礼踏着花草，边行边看。一条白蛇盘与草间，大如禅垫，见来人不避，倒是把于礼吓出一身冷汗！于礼小心绕过白蛇，见前方有一个池塘，塘中央几棵树中间，有一个巨大的鸟巢。仔细一看，不是鸟巢，原来是一所茅屋！难道这里有人居住？

    于礼来到池边。池很深，水清如玻璃，偶尔有小鱼在水面荡起涟漪，一会儿又恢复了平静。寻了半天，不见有路通到池中小滩。

    正犹豫间，一道鞭影飞来！于礼连忙躲过。只见一条绳索缠到身边的一棵大树上。绳索上走来一个须发皆白的道士！

    “何人到此，打扰本座清静！”道士声若洪钟。

    “在下于礼，因不堪世俗困扰，来此山中，以求清静。不小心冒犯高人，请您老人家谅解！”于礼彬彬有礼地说道。

    “不必客气，你我也算有缘。可有随身带的衣物？”

    “有几件，不知长老何意？”于礼定睛一看，原来老者衣服已经破破烂烂了，连忙说：“可以给你几件衣服。”

    “我本来不需要衣服，可客人来了，不好裸身见客，只好把这件道袍穿上了。你有何烦心事？说给我听听。我已经很长时间没听人说话了。”

    道长拉着于礼坐在树根上，像是要和他长谈。于礼本不想提旧事，但有意接近道长，还是把最近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事讲了一遍。

    道长安慰道；“一个内心纯正的人，都有一个强大的灵魂。她会以另一个生命体存在，你不必太伤心。你的女儿既然被人拐卖，会落到一个没有儿女的人家，将来也不会受苦，何必自寻烦恼呢？”

    于礼沉默了一会，多少天来的郁结渐渐化开了：“多谢高人指点，您就收我为徒吧！”

    “一个人的修行主要靠自己。首先要心如止水，方可登上第一个台阶。你能做到吗？”

    “可以。”

    “心静则身轻。你我有缘，如果你能从绳子上走到池中小岛，我就答应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