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一十九 产房喜悲

    一百一十九产房喜悲神兽獬豸在阴间飞行极快。不一会两个马面人和那位泛着白光的人影已经清晰地出现在眼前了。

    神兽放慢了速度，在后面尾随着。脚下一会儿是山峦，一会儿是坡地，似乎有隐隐约约的人影活动。光线太暗，仙力又扫视不远，根本看不清楚。

    大约走了一天，两个马面人突然停住了。于礼想赶紧停住，可是没来得及，神兽还是冲了上去。

    马面人回过脸来，大惊失色！一下子将带着的一个女子推了出去，转身就逃！于礼一看，那个带来的女子不见了，一定是从这儿去了人间！他也顾不得追赶马面人问话了，跃下神兽，向着刚才女子消失的方向冲了过去！

    两只神兽和黑塔一看于礼突然没了，转了一圈也没有看出什么地方有破绽。怎么办呢？干脆也学着于礼的样子向一个方向猛冲过去，只听见耳边响起“哞——哞——”的叫唤。黑塔感到身上裹着许多粘稠的液体，腥味袭来，让人想吐。他心想怎么又到了奈河了呢？难道我命该如此吗？

    忽然有人呼叫：“老牛要产犊子了！养水已经破了，快过来帮一下！”

    于礼感觉阴间那阴森的气息忽然消失，随之而来的是听到一声惊呼：“还有一个！恭喜你，是双胞胎！”

    接着听到的是“使劲！”，“加油！”。于礼心想坏了，自己不问清楚就闯入，现在变成人家孩子了。这可怎么办才好！于礼用仙力一扫，怀着他的是一个白白胖胖的年轻少妇，身边有两个穿着白大褂的人正在接生呢！

    为了减少妇人感情上的痛苦，现在就装一回死吧！于礼打定主意，闭着眼睛，抑制住心跳和呼吸，任由一股力量推送着，来到了人间。

    少妇痛感消失了，抬起头来问：“是男孩还是女孩？”

    两个接生的白大褂摇摇头，沮丧地说：“开始没想到还有一个，生产的时间太长了，孩子早已经窒息了。”产妇不相信，翻身坐起来说：“你把我的孩子还给我！千万不要把我的孩子卖了，那是我身上的肉啊！”

    医生没办法，只好把孩子给产妇看看，确认已经死了，才派人给扔了。

    于礼任由别人摆布，想到那位产妇痛苦的样子，忽然想了他的妈妈！于礼在家中排行老三，也是母亲最疼爱的孩子。母亲省吃俭用培养他上了大学，工作以后却很少回去看望，只是不定期地给母亲寄一些钱。现在已经有近二十年没有寄钱了！母亲她还好吗？这回忙完了以后，一定要回山村的老家看看！

    正想着，于礼忽然被重重地摔了一下，感觉自己是在一辆垃圾车上。灵魂迅速飞出了那个小小的身体，感觉精神舒爽了许多。黑塔呢？神兽呢，他们过来了没有？

    此时黑塔带着两只神兽也正准备找于礼。他们可没有于礼这么客气，直接破开了老牛的肚皮钻了出来，恢复了原来的样子。医院附近的奶牛场奇怪地死了一头奶牛，好长时间也没有找到原因。

    于礼用仙力一扫，发现在人间仙力可以察看千里之广，黑塔和两只神兽正在郊外的一个水塘里洗澡呢！于礼意念一动，飞了过去。神兽也感觉到了于礼，兴奋地飞来迎接。于礼越来越感到脚下的这片土地是那么熟悉！可是看看那些别致的小洋楼，不远处集市上灯光下的繁华，又感觉陌生起来。

    黑塔反应稍微迟钝，看到两只神兽朝一个方向飞去。想了想，终于明白了，也紧跟过来。

    于礼放慢了速度，打量着小城后面的山岭。熟悉的感觉又回来了，这不是老家的仙踪岭吗？小时候一泡尿可以从街头撒到街尾的小集镇，发展真是太快了！这儿以后再故地重游吧，得赶紧回去！

    两只獬豸已经来到于礼跟前，在于他的脚下打滚，表达自己的兴奋。于礼纵身跃上一只神兽。另一只却表现出失望的样子。

    黑塔驾着一股黑烟赶来，嘿嘿地笑着。于礼赶上去拍拍他的肩膀说：“这儿就是我的家乡仙踪岭，终南山离仙踪岭还有三千多里，我们赶紧前往！”

    另一只神兽明白于礼意思，飞到黑塔面前。这回是心甘情愿地为黑塔效力了。

    他们两骑着神兽，飞速向终南山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