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哽咽少许,诺欣的情绪稍稍平复,方才言道:“当初与你初识,你与卫公子虽是落魄,便仍是一脸英气,自信逼人。物别是你那侃侃而谈的样子,说不出的可笑。”
杨稀伯老脸一红,闻她继续言道:“当时,我便好奇,是什么可以让你们对自己的处境丝毫不在意,后来我才知道是信念。而我诺欣,堂堂游家二小姐,却不知活在这世上的理由。也许我坚持活下去,就是为了报仇而已!”
诺欣苦楚一笑,纤手在脸上胡乱抹了几把,“当初我娘不过是游家的一名侍女,游铁心醉酒之后,玷污了娘亲,之后不久她便发现怀上了我,我来到这世上也许本身就是一种错误!”
诺欣背过身去,朝一边挪了几步,与杨稀伯拉开了些距离,“游铁心并没因娘怀了我,给他一个名份,而是任由他的正房与妾室对我娘肆意凌辱,各种残忍的手段用尽,我依然坚强地活在母亲的腹中,天生贱命!”
“母亲默默地忍受着众人的冷嘲势讽及拳打脚踢,十月怀胎终是将我诞下,而那一日她似乎完成了自己的使命,咽下了最后一口气,而我,则做为了她生命的延续。”
诺欣自嘲一笑,言道:“也许最值得庆幸的是游铁心并没将我当成野种给扔了,而是认下了我这个女儿,从那时起,我就应当知道何为感恩戴德,我在游家的地位卑微得连下人都不如。不过这一切相比后来的日子,实在幸福了太多!”
诺欣皱起眉头,眼角抽搐,死死咬着自己的嘴唇,刚擦干的泪水再次划过脸颊,闻其颤声言道:“随我年纪越大,长得越来越像娘亲,府中的下人手脚开始不老实,竟对我动手动脚,那时我真是绝望到了极点。”
诺欣的声音越来越冷,怨念十足,那杀意在不经意间缓缓溢出,让杨稀伯亦不禁心惊胆颤。
诺欣望了杨稀伯一眼,冷声道:“那时的我脆弱得一碰便会碎,游龙在我最希要关怀的时候出现了,他是我大哥,可从小到大我却从未见过他,因为他生活的地方离我很远,远得我这连下人都不如的丫头永远无法踏足。可他那时的温柔让我觉得这世上还有亲人的关心,有大哥的照料,每一天都充满着阳光。谁又会想到那仅仅是恶梦的开始。”
“一天夜里,宏宇阁的一名弟子摸进我的房中,黑灯瞎火向我示爱,那一年我不过十六,懵懂无知,受了惊吓的我全然听不清他说了什么,只知道他的双手疯狂地撕扯着我的衣服,我拼命反抗,吼破了喉咙也没人前来救我,兴许是那畜牲怕招来人,一掌便将我击昏,然后,然后.......”
诺欣已是泣不成声,杨稀伯咬牙切齿,双眼通红,恨不能将那狗贼碎尸成段,恶狠狠地问道:“你不是还有个大哥吗?他那个时候在哪儿?”
诺欣又哭又笑,凄色厉声地言道:“我被那畜牲玷污后的第二天,他便来了,听我哭诉了此事之后,他就答应我,一定会将那畜牲的头颅带到我面前。于是我日盼夜盼,再没盼到自己的大哥,反而将那畜牲招来了,他一连撕我的衣服,一边叫道,‘你还在等你的大哥吗?别废劲了,就是他让我来的!’当时我听到这句话时,根本不会相信,我一个弱女子又怎会是他的对手?接下来的半年,那畜牲每隔几日便会来寻我,我想过死,可每当我自尽时,总会有人将我救过来。”
诺欣停止了哭泣,满面厉色,幽然道:“半年后的一日,来了几名弟子,将已经被折磨得人不人鬼不鬼的我,拖进房中,叫来侍女为我梳妆打扮一番。当时,我害怕极了,无论我问他们什么,半个字也不肯吐露。直到他们将我带到族内厅堂之中,让我跪下,我也不知发生了何事。”
“游铁心望着我的眼神之中没有半丝感情,他的妻妾们均是满面怒色,我求救的望着立在一边的大哥,不想他却视而不见。后来我才知道,原来前一夜游铁欣的正房遇到袭,而凶手正是我身旁跪着的男子。当游铁心张口之时,我彻底绝望了!”
诺欣缓缓抬起头来,直视着杨稀伯,一字一句道:“他们竟然道我色诱身旁的狗奴才,并指使他前去行刺游铁心的正妻。”
杨稀伯失声叫道:“游铁心那老混蛋当真相信他们的鬼话?”
诺欣苦楚一笑,言道:“出言指证的人正是我那个好大哥,而且我被那畜牲玷污之事他清清楚楚,可身旁之人分明不是那畜牲。这便说明那人的身份地位并不低,而且正如他所言,是游龙那混蛋唆使他来的!”(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