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多久,龚林副蓝省长同王为一几乎是同时到了。蓝省长的儿子蓝剑也来了,搀扶着他妈妈。蓝眼皮发红,想必在车上哭过了。龚林副蓝省长和王秘书长安慰了王为一同志,再让魏明去找医生安排个房间,先让蓝休息。
王为一却坚持要进去看看老蓝。龚林副蓝省长就劝道:“为一同志,你要冷静,克制一下。现在医生正在全力抢救,我们不能进去。你先休息,等可以进去了,马上通知你。”
这时蓝省长的秘书魏明已安排好房间了,回来带着王阿姨去休息。
魏明因为没有陪蓝省长加班而感到很不自在,好像蓝省长落到这步田地都是他害的。
安顿好了王阿姨,龚林副蓝省长说:“王秘书长,我俩研究一下。我看要成立个治疗领导小组。我任组长,你和卫生厅章厅长任副组长,再就是市人民医院、医大附属医院、市急救中心等单位的负责同志为成员。领导小组下面设立专家小组,由卫生厅长提名,把市里有关方面的医学权威全拉上来。”
王秘书长说:“事不宜迟,我马上通知领导小组和专家小组的人员到位。现在是凌晨三点半,就定在四点半开会怎么样?”
龚林副蓝省长说行。王秘书长便让慕容轩打电话给卫生厅长,让卫生厅长再通知有关专家。
慕容轩手头没有卫生厅长家的电话,蓝省长的新任秘书魏明没声没响地掏出了电话号码本子,告诉慕容轩。
慕容轩知道魏明心里难堪,因为王秘书长不太理睬他。
打完电话,慕容轩去上厕所,魏明也同了去。慕容轩知道他是想试探一下王秘书长说了什么。
魏明虽说是刚担任蓝省长的秘书,但他当领导秘书也有一阵子了,最善察言观色,早从王秘书长脸上看出些什么东西来了。
慕容轩却想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没有必要把王秘书长说的话告诉他。话传来传去会传出麻烦来的。
慕容轩就说:“真的好险。我本来是失眠,起来到院子里走走。见蓝省长办公室的灯亮着,就想上去同他闲聊天。谁知道一去,也不见你,再推开里间门,就看见蓝省长倒在地上,再迟十分钟,只怕就坏事了。”
魏明很后悔的样子,说:“这次蓝省长在下面视察工作很辛苦。我们今天下午才回来。我问老板还有没有事,他说让我休息。我晚上就没有来了。”
慕容轩说:“这也怪不了你。”两人说着就到了急救室门口了,便不说了。
王秘书长在不停地看手表。龚林副蓝省长在走廊里踱来踱去,像位将军在指挥一场残酷的战斗。
这时,向主任出来了,摘下口罩,刚准备向王秘书长汇报,马上又看见了龚林副蓝省长,眼珠子就在两位领导之间递了几个来回,说:“向成省长和王秘书长报告,蓝省长不会有大问题了。家属可以进去看一下。”
龚林副蓝省长点点头,过来wozhu向主任的手,说:“感谢你,感谢你们全体同志。这样,老向,我刚才同秘书长商量,成立个领导小组,你参加一个。领导小组下面设专家小组,专家由卫生厅厅长定。他们马上就到,我们先开个紧急会。”
向主任连连点头,“这样好。蓝省长是累的啊!我马上叫人安排会议室。”
秘书长对慕容轩说:“慕容,你去请王为一同志吧。”魏明也随慕容轩一道去王阿姨的房间。
这时,卫生厅厅长和几位院长、专家到了。龚林副蓝省长过去同他们一一握手。
章厅长摇着头说:“你们领导同志辛苦啊!蓝省长这都是累的!”
几位院长也都说是啊是啊,都是累的,省里领导太辛苦了。领导小组和专家小组开联席会去了,慕容轩和魏明仍留在急救室门口值班。
魏明终于忍不住了,问道:“慕容,秘书长好像很不高兴?”
慕容轩说:“没有吧?大概是心里急。这么大的事!”
魏明感慨道:“唉!蓝省长快六十岁的人了,一年到头,没有一天闲着。我跟在他屁股后面跑都觉得有些吃不消。”
慕容轩从来没有见过魏明这个样子,内心同情,便有意附和着魏明,你一句我一句,把蓝省长说成现代先锋模范人物了。
领导小组和专家小组的联席会散了,几位专家一道去病室看了一回出来,在楼道里碰会儿头,便散了。龚林副蓝省长和秘书长也准备走。
王秘书长交代慕容轩和魏明再坚持一会儿。
慕容轩很想知道开会研究的情况,可王秘书长不可能同他细谈,细谈了便有上级向下级汇报工作的意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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