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窗前,雨中的木棉更绿了。慕容轩回了四个字:愿你快乐!
赵军叩了门进来,告诉慕容轩京兆的二期工程正式开工了,高放书记请慕容轩去参加开工典礼。
慕容轩问:“不是已经开工了吗?”
“是啊,可是王兆和又要搞一次,说是正式的。跟他们合作的香港和北京的客商都来了。”赵军说着,望了望慕容轩,“这个老王,也不看看什么时候了。”
“什么时候了?乱说什么?”慕容轩问道。
赵军知道自己说漏了嘴,立即道:“我也是瞎说,秘书长,就这样了。”然后匆匆出去了
。慕容轩看着,却笑不出来。
赵军说的也不是没有道理。现在,岭南官场大概都已经在传着高放要调走的消息。加上最近发生的一系列事件,确实“不是时候”。
在这不是时候的时候,搞京兆的二期工程开工典礼,又显得格外突出。
就像一片乱糟糟的地上,突然地长出一棵树来,不让人注意也不行了。
林娇娇前些天说要来岭南,一定就是为京兆的二期工程而来。那么,按时间,林娇娇今天晚上可能就要到。在慕容轩的心目中,他所喜爱的林娇娇一直停在多年前。
而现在这个林娇娇,只是他的老朋友林娇娇,只是林叔的女儿林娇娇了。
桌上放着政研室才搞出来的岭南省党建情况汇报,还有组织部刚刚下发的关于陆春明同志任职的通知。
沿江市市长暂时缺着,听高放一解释,慕容轩后来彻底想通了他同意陆春明任职的原因。
一是为着莫名着想,上面正在查他的工矿企业开采,陆春明本来对这个事情就有不同的看法,这时候让他离开,而且是很体面地离开,他不可能再有什么话说。
更深层次的意义,高放没有说,但慕容轩想到了。
在离开岭南之前,高放希望岭南是一个平静的岭南,是一个和谐的岭南,是一个繁荣的岭南。他不想因为和李强的矛盾,影响到他的离开。
无论将来到什么地方,无论组织上怎么安排,他是肯定要走了。在走之前,送一束橄榄枝给李强,对他来说,既显得君子风度,又没有丝毫损失。
这种不花本钱的官场手段,被高放运用得滴水不漏。
慕容轩不由得不佩服了。
余天副书记打电话过来,让慕容轩上去。慕容轩放下手中的文件,到了余天办公室。
余天说:“坐,坐啊,慕容同志。”
慕容轩说:“刚才在办公室坐了一上午了,正好站会儿。余书记有事吗?”
“是有点事,先给你说一下。”余天看着慕容轩,说道:“是关于沿江的事。调查已经结束了。可以肯定的是沿江的一些做法是不对的,我们已责成他们改正。有些同志反映莫名同志的问题,我去看了,都是没有原则的说法,没有根据嘛。莫名自己也说了,不就是喝了点酒,抽了点烟嘛。小题大作,这种风气不好啊!”
慕容轩听着,心想余天以前对莫名也是很有看法的,听这口气,好像变了。
余天笑着,继续道:“我不是袒护莫名同志,在沿江那么艰苦的地方,不容易啊!我这次去主要要求他立即收回工矿企业的开采权,在安全管理的前提下,采用省场化运作,当地人优先。同时,妥善处理好外来矿主的遗留问题。莫名同志可能还对我有看法,这不好。但我也理解。你和他关系不错,是不是请你做做他的工作,早点解决问题。”
“这个当然可以”,慕容轩答道。
余天又笑了,转了话题,“慕容同志啊,高放书记要走了,马上也要换届了。这个……”
慕容轩自然明白余天没有说出的话的意思,也笑道:“余书记在岭南威望很高,又是懂经济的,现在需要这样的领导干部啊。”
“那也不一定”,余天说:“我就是不愿意离开岭南,对这儿有感情哪。我跟莫名同志就讲,大家都是为岭南老百姓工作的,只要走得不是太偏,大家还是要互相关照关照的嘛。哈哈!”
“是啊,我知道”,慕容轩笑着应付了句。
从余天副书记的办公室出来,慕容轩想岭南官场的格局好像在一夜之间改变了。
人与人之间的关系也变得不可理解了。以前有一条谜语,叫会变的孩子脸——中国官场,看来一点不假。
中午在外面吃了饭回家,慕容轩也不想休息了。
栀子已经来了,还带来了一些老家的土特产,可是慕容轩根本就没有家吃过饭,所以一直放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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