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谁不知道你吴石基现在是工人领袖,威信高得很。放着好好的事不做,专门跟政府作对,吴石基,你真有种啊。”
吴石基继续闭着眼睛,慕容轩说什么,他都充耳不闻。慕容轩知道骂下去没啥结果,他的心在二号区现场,必须得把吴石基弄起来,没有他,今天的骚乱要想结束,很难。慕容轩一把提起吴石基,长期营养不良的吴石基到了慕容轩手里,简直轻若小鸡,他哇哇大叫,质问慕容轩要干什么?慕容轩说什么也不干,我让你去现场看看,你的工人把shengwei书记和省长围住了,今天的羊城成了全国新闻关注的焦点。
“那管我什么事,我一不是厂长,二不是书记,我只是一个无赖。”
无赖是上次谈判时慕容轩骂吴石基的话,他代表工人跟慕容轩谈,条件极尽苛刻,差点让慕容轩败下阵来。若不是慕容轩手里有李静宜这张牌,敢于答应别人不敢答应的条件,庆丰根本就不可能搞什么奠基。
“你就一无赖,今天你这无赖必须到现场,我限你半小时,工人如果散不开,我亲自把你送上法庭。”
“好啊,我正愁没地方吃饭呢。”听听,吴石基现在的口气,真跟无赖没两样。
两个人又唇枪舌战了一阵,慕容轩仍然说服不了吴石基,他急了,扯着嗓子道:“吴石基,你真的敬酒不吃吃罚酒啊?!”吴石基呵呵一笑,说了声随你。慕容轩知道不能再拖下去,黑下脸道:“吴石基,你给我听清楚,这个项目是岭南省头号引资项目,在中央也是挂了号的,你和工人那些条件,我慕容轩都可以答应,多苛刻我也认了,但今天你必须让工人离开,不能影响奠基仪式。否则,前面谈的,一律无效!”
“你敢?!”吴石基猛从沙发上弹起,他怕慕容轩真的翻脸。
“我有什么不敢,厂子是你们自己申请破产的,工人全都签了字,政府不给一分钱,也照样能说过去。”
“卑鄙,慕容轩,你真卑鄙!怪不得工人会骂我,说我吃里扒外,是你的走狗,原来你真没安好心。”
“我就没安好心!”慕容轩也摆出一副豁出去的样子。
又僵持一会,还不见吴石基有动静,慕容轩不敢僵持了,道:“吴石基,是不是我慕容轩请不动你,那好,我给李静宜书记打电话,让他亲自来请!”
一提李静宜书记,吴石基脸上的表情变了。他,慕容轩,还有李静宜,小时候是一个大院里长大的。李静宜书记大他和慕容轩几岁,是那个时代大院里的孩子王。但是那个时代慕容轩的父亲官最大,下来是李静宜书记的父亲,吴石基的父亲一开始只是慕容轩父亲的警卫营长,后来提拔当了团政委,再后来,就到一厂厂任职了。吴石基不怕慕容轩,但他怕李静宜,小时候就怕,现在更怕。
吴石基磨磨蹭蹭起身,慕容轩拿过他的衣服,闻了闻,一股霉气,气恨恨扔给了他。
吴石基没有老婆,他老婆五年前跟他离婚了,儿子跟着老婆去了国外,他现在一个人过。
一厂厂破产前,吴石基是厂里的总工兼研究院院长,后来厂长和书记相继出事,犯了窝案,省上让他临时负责了一阵子,但千疮百孔的一厂厂,已积重难返,就算是神医妙手华陀来了,也难以救治。
吴石基最终还是下了楼,看到他,秘书李洪彬眼睛一亮。慕容轩让吴石基上另一辆车,并跟司机叮嘱,让他把吴石基直接送往现场,如果有什么意外,直接打田光秘书长手机。司机点头去了,慕容轩又在楼下站了会,上车,跟司机说:“跟在他后面,拉开点距离。”
骚乱总算平息,陈东可副书记跟张峰他们灰头灰脸回到省委大楼时,慕容轩表情凝重地恭候在一楼大厅。陈东可看见慕容轩,面带尴尬地走过来,跟慕容轩握了下手,他的衬衫都让汗水湿透了,领子那儿留下斑斑汗渍。
“辛苦你了。”陈东可说。慕容轩动了动表情:“先休息一下,半小时后李静宜书记要见您。”陈东可快步进了电梯,秘书江滨跟了进去。
副秘书长张峰还站在那里,他看慕容轩的目光有些复杂,刚才现场的混乱局面,让张峰上了生动的一课,他不得不承认,在突发**件面前,他的反应、还有控制事态的能力远远低于慕容轩,这让他心里很不服气,但又无奈。
“行啊,秘书长,多亏了你。”张峰抹把汗,别扭地说。慕容轩没接张峰的茬,他的心思不在张峰身上,李静宜书记刚才让秘书通知他,让他到鸣泉居,看看明天的接待工作准备好了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