舍甫琴科·汗达,他与胯下的爱驹每次在凡界各种恶劣气候、各种危险环境都能逢凶化吉,按理说多年的驰骋经验足够令这一主一骑面对怪风无所畏惧——可偏偏那漆黑的爱驹四蹄慌乱起来,再一声嘶鸣后,竟然前驱扬起,踢飞了面前黑袍人。
那黑袍人随后轰然落在了地上,脑壳后被砸开了大口子,血流不止,当场死亡。
常年的迷信令无畏者们知道什么是危险,现在舍甫琴科将现场的情境都联系在了一起。
而他身后的战友们此时都亮出了自己的弓箭然后对准了高处上伫立的两位萨满。
“等下!”舍甫琴科扭转身体喊道,但是太迟了,一些箭矢离开了弓弦,直奔敌人而去;而另一些箭矢则意外地和弓、持弓者都经历了一场打脸打得稀烂的弓身断裂。
面对飞来的箭矢,纳尔夫猛一挥剑,一股锋利的气波就打了过去,将那些箭矢都改变了轨迹,至少不会伤害到二人;同时纳尔夫一出手就感觉不对,他用力有些猛,将那锋利的气流重重地砸在了盆地当中,将一部分的无畏者和他们的马匹都卷入其中,一同被砸进地面上流下的伤痕里。
木乙的眼前出现了红色,“喂!你不至于出手这么狠吧!”
纳尔夫愣住了,“我不知道啊……有点不对……”
风停了,舍甫琴科立刻翻身下马,然后奔跑着,最终来到了血泊中黑袍人的位置,接着把手伸向了静静躺在黑袍人手中的‘灾难巨星’。
“灾难巨星选择的不是你们,而是那两个人啊!”突然,黑袍人的声音在舍甫琴科的耳畔响起,但他揉了揉眼睛——黑袍人的确死了。
那‘灾难巨星’闪亮依旧,舍甫琴科的手却畏缩起来。他扭头看了看活下来的同伴,他们正从萨满造成的深坑中拖拽出自己已死去、甚至被切成两半的同伴。
于是舍甫琴科收了手,他站起身来,“别管死人了!我们走!”
“可是老大!那个影武器!那两个萨满!”其他无畏者都提出异议。
“我已经看到他们俩的未来了!那就是死亡!无需我们的复仇,命运会给他们俩最悲惨的回击——现在,都给我上马,撤离这个鬼地方!”舍甫琴科快速上马,然后率先跑出了盆地,而其他无畏者,他们也似懂非懂地执行了来自老大的命令。
最终两位萨满来到黑袍人身边时,他们除了看见几个死人、死马外,没看见任何一个能够值得高兴的画面。
“这么顺利,我总感觉有些不对劲。”木乙说。
“老兄,我感觉自己浑身发凉,虽然没有这些死人凉……”纳尔夫的语气里透露着自责。
他们都没想到会错手制造这么一场血腥事件,但毕竟任务为重,木乙最终把手伸向了那颗闪亮的‘灾难巨星’。
与此同时,大船。
自从莫里斯打败罗伊之后,他就被船上的猎人们给捧上了天。
每天都有猎人来拜访他的房间,或是对他当晚英勇的表现表示赞许,或是提出一同组队的计划,可是莫里斯都一一拒绝了,他只是每天都蹲在房间里,阅读罗伊留下来的书籍——这也是莫里斯对罗伊的全部价值判断。
不过莫里斯倒不是没考虑过要组队的事情,他还在等待船上乃至整个比赛里更厉害的家伙对他发出邀请,目下,他刚好有两个人选,不过这两个人倒是对莫里斯丝毫没有兴趣似的,自甲板一战后就躲在了自己的房间里,闭门不出。
除了来访的猎人,新船长高立德也隔三差五就来拜访这位他心目中英勇的猎人。莫里斯为高立德解决了一个大麻烦,虽然他很怀疑那名谋杀者是否有胆量对巨魔或是木精灵下手,但如果因为一个危险的谋杀者而让高立德不敢得罪的人感到恼怒,那么他的船长生涯也就只到靠岸了。如今,他万分感谢这位见义勇为的猎人,甚至提出了以金钱、或是职权相许,而莫里斯只留下了前者。
但高立德所做的还远不止这些,他甚至认为借用波澜后的恢复信心工作也更为重要,于是他果断地在甲板上为莫里斯召开了一场盛大的酒会,一来款宴船上所有人(除了船员莫泽)能够度过危险,二来他也能在此次宴会上讨好那些位高权重者。
莫里斯还被安排了讲话,但他果断地拒绝了——船上现在有宣布喜欢他的人,不过是有求于他;而那些讨厌他的人,只不过会在莫里斯逐溺死在荣誉后,再倒进自己的仇恨。
莫里斯看得很清楚。
于是,甲板上的酒会开始了。那些猎人借此喝到了更多的酒,品尝更过得去的菜,也能够和更多有着组队意愿的人建立了联系。
至于莫里斯,他至少如愿以偿地再度见到了想要见到的人,怀特兄妹。
九月一如既往穿着那套衣服、戴着那墨镜保持着沉默;而十二月,哦,见鬼!十二月穿上了一袭白色的长裙,她那头夹杂着黑色的黄发现在扎成了马尾,她那双眼睛锁住了莫里斯,而她现在一览无余地表达自己的状态,竟然让莫里斯心动了一下。
于是,莫里斯故作优雅地向十二月走去——可偏偏,却被一个巨魔突然挡在了面前。
“嘿,船上的英雄,有兴趣组个队么?”胡图西笑着对莫里斯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