字号,零落房。
南宫夕儿已经洗完了澡,正坐在床上运转气息。那名叫奈落的侍女方才送来了一张纸条,上面写着“勿念,日落时归”,南宫夕儿看后只是笑了笑,并没有太在意,苏白衣虽然年纪不大,比起风左君和谢羽灵都要小几岁,有时候还话很多没个正经,但偶尔却会爆发出一种难言的镇定和自信,给人很踏实的感觉。
就像是那天他抱起自己,说“相信他”的时候那样。
明明是个武功不怎么样的家伙,说出那句“我能搞定”的时候,竟然能让人真的相信。
一个少年郎,能成长到这样,一定经历了很多的事情吧。
南宫夕儿忽然睁开了眼睛,她虽然内力失去了大半,但感知危险的直觉仍在。此刻门口站了一个人,还是个很危险的人。
那守卫天字房的两名守卫依旧站在门口,身子挺得笔直,眼睛瞪得老大,一言不发,如往常一样就像是两尊雕塑一样。
站在零落房门口的人扶了扶脸上的面具,将手轻轻放在了门上。
南宫夕儿一把按住身边的长剑,屏住呼吸,努力凝聚起最后的真气。
然后那面具人便往后微微撤了一步,手伸了回来,他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掌,上面有一道浅浅的刀痕。
隔壁房间的门不知何时已经打开了。
“谁?”面具人幽幽地问道。
那房间的门又忽然合上了,似乎里面的人并不愿意和他相见。
此时一脸笑嘻嘻的金袍富家翁忽然从外面走了进来,还未走近便和那面具人打招呼:“这位朋友,可是来找人的?莫不是来找我何某要赌债的?昨晚跑得是急了些,有些输的银子没还上,是我的不是,给您赔礼了。不知欠这位老兄多少银子啊?”
金袍富家翁从那两名守卫身边走过,站在了面具人的面前。那两名守卫在这个瞬间弯下了腰,开始重重地喘气,豆粒大的汗珠从额头上流了下来,其中一名努力转过身说道:“天字号客房,非请勿入!”
面具人自然没有理会他,只是看着面前的金袍富家翁。
金袍富家翁站在面具人面前,一脸笑眯眯很和善可亲的样子。
面具人幽幽地说道:“我找零落房的朋友,这与你无关吧。”
“哦。零落房那小子一大早就出去了,就剩下他的娘子在里面休息。不过就算是好朋友,男人不在,独见他家娘子,也是不太妥当的吧。”金袍富家翁笑道,“要不我帮你去找他一下?”
“不必了。”面具人从金袍富家翁身边走过,踏出几步后停住了身,声音中带着几分威胁,“我记住你了。”
“记住了吗?”回答他的却是一个清脆曼妙的女声。
面具人猛地转过头,却见面前之人仍然穿着那一身金袍,但却整个人变得瘦削挺拔了,而那张脸,竟已变成了一个妙龄女子的脸。
“千机院的面具啊,还是不够好。不如我这张。”女子笑靥如花,“你说对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