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正大厅里传来怒吼的声音,把她吓了一大跳,今儿个年三十呢,老爷子这居然发大火。
赶紧三步并着两步走进去,果不其然没,的确是老爷子易荀宽正满脸愤怒的对着父亲易旭山喊:“我让你把我的孙子叫回来,这马上就中午了,你给我叫的人呢?”
“我......”易旭山刚我了一个字,抬头就看见已经走到跟前的易语嫣了。
“语嫣,我让你去找你二哥呢?”易旭山即刻把这个问题抛到自己女儿身上:“你昨天没去吗?”
“我昨天去了,”易语嫣把手里的礼物放下来才淡淡的道:“二哥说了,他现在是顾家人了,易家只能算是他的娘家,这中国历来没有在娘家过年的道理!”
“什么娘家?”易旭山听了这话就不高兴的喊起来:“他一个大男人居然也说出娘家这样的话来,他当真是一点骨气都没有!”
“那按照爸的意思——”易语嫣看着自己一脸怒气的父亲淡淡的问:“二哥答应娶凌雨薇,然后接受你十个亿的投资就是有骨气的表现了?”
“你......”易旭山当即被问得哑口无言,好半响才说:“水寒接受我的投资和嫁到顾家去是完全不同的两个概念,毕竟我是他父亲,父亲给儿子投资是很正常的,这没人说他吃软饭,但是他嫁到顾家去,现在还要依靠那个女人出来卖笑赚钱,外边的人谁不说他吃软饭?”
邵含烟恰好端着一盘菜出来,听了易旭山的话忍不住就冷冷的把话接了过去:“人家顾安澜开音乐会接拍广告就是卖笑?凌雨薇去参加选秀节目,去拍电视剧就是为艺术献身?你这什么逻辑?”
“但是你不得不承认水寒现在接受着顾安澜赚的钱,”易旭山烦躁的辩解着:“一个男人靠女人创业,这难道还不算吃软饭?”
“他们是夫妻,”邵含烟几乎是本能的反驳着自己老公的观点:“安澜嫁给水寒时水寒并不穷,他的海米公司正如火如荼着呢,现在只能说是水寒的事业遇到了瓶颈,而顾安澜作为水寒的妻子自然有责任和义务帮助自己的丈夫,这叫夫妻共同面对困难,共同承担责任好不好?”
“含烟这话说得对,”易荀宽在一边把话接了过去,然后叹息着说:“水寒出事了我们原本想要考验的人是凌雨薇,但是凌雨薇的确是让我们失望了,反而是顾安澜,一直被某些人断定是虚伪的女人,却在这时表现得非常的好,我想以前我们对顾安澜不够了解,应该是很多地方都误解了她。”
“如果她真的是个深明大义的女子,就不应该唆使自己的老公入赘自己的娘家,”易旭山依然还是坚持着自己的意见:“虽然顾安澜这一次的表现可圈可点,但是如果她是传统的女子就应该劝水寒回家来,而不是把他变成顾家的上门女婿。”
“是二哥自己不愿意回家来,”易语嫣几乎是本能的为安澜辩解着:“爸,你要公正一些好不好?不要什么事都推到二嫂头上去。”
“什么叫我把事都推到她头上去?”易旭山对女儿的话非常的不满,忍不住就愤愤的道:“顾安澜没出现之前,你二哥前五年一直都在易家好好的,顾安澜没出现之前,你二哥和雨薇的感情也一直都好好的,后来发生一系列的事情,不都是因为她出现了才有的么?如果她一直不出现......”
“如果我不嫁给你,也没有水寒这个孩子呢,”邵含烟在一边冷冷的把话接了过去,然后讥讽的看着易旭山道:“这个社会在发展,每个人身上总会发生这样那样的事情,你堂堂一公司董事长,居然说起如果来了?你咋不说如果当年你爸和你妈不结婚,还没有你呢?那也就不会有我和你还有董佳慧的事情发生了不是吗?”
易旭山当即被老婆的话给驳斥得面红耳赤,正欲再度开口,就听见旁边的老爷子低吼一声:“行了,凌雨薇和水寒的那一段已经过去了,是凌雨薇自己宣布不要水寒的,我已经让少恭调查过了,雨薇宣布和水寒结束恋情时顾安澜都还没回来,这就说明,水寒和凌雨薇之间完全的结束并不是顾安澜使得坏。”
“好了好了,”徐青莲从厨房里走出来,叹息着说:“这大过年的,你们就为水寒和凌雨薇那么点破事拉扯不休,有意思吗?”
徐青莲把一大碗汤放在餐桌上,然后又看着自己的儿子道:“旭山啦,不是我说你啊,水寒现在入赘到顾家去这事儿还真是你折腾出来的,如果不是你非要水寒娶凌雨薇才给他投资的话,他也不至于去入赘顾家不是?”
“现在好了,水寒有难,我们易家表现出来的是冷漠无情,”徐青莲唉声叹气的说:“反而是顾家,他们表现得有情有义,顾安澜不嫌弃他就不说了,毕竟他们结婚半年多了,可人家顾家的人同样也不嫌弃他啊?我今儿个上午和云溪打电话才知道,水寒现在开的车居然是秦沁一的。”
“他那就是没骨气,”易旭山还是坚持着自己的观点:“他如果是有骨气的,就算是不肯向我屈服,不肯娶凌雨薇,他也不该接受顾家的援助,再说了,顾家那丁点的援助对他那近十个亿的债务有作用么?”
“他为什么不接受顾家的援助啊?”易语嫣在一边望着自己的父亲,不待父亲回答接着又说:“就算是我们易家养的一条狗,在大冬天赶出去,我们舍不得给人一件棉袄,还不允许他接受别人给的棉袄?这什么逻辑?他接受了就是没骨气?难道它死了就是有骨气了?”
“语嫣这话说得对,”易荀宽在一边接过话去说:“这一次水寒出事了,我们易家所采取的方案的确是失策了,只想着考验凌雨薇了,却没去想水寒的心里和感受,如果在第一时间就给他的海米投资,那么他一定会觉得家里人待他很好,会觉得家里很温暖,都是我啊......我老糊涂了,居然会同意旭山的建议,却忘记了物极必反这个道理。”
“好了,都别发感叹了,”徐青莲在餐桌边喊着:“赶紧过来吃午饭吧,我和含烟忙活了两个小时才忙活出这餐饭来呢。”
易荀宽走到餐桌边,看着餐桌上的菜就直皱眉头:“怎么回事啊?扣肉呢?每年三十中午不都有夹扣的吗?”
“夹扣今年没有了,”徐青莲没好气的说:“前几年过年有夹扣那是因为水寒在家呢,水寒从小跟蔡素珍住一起,在厨房里打杂,倒是学了一手的厨艺,所以每年的大年三十他都亲自下厨给你们做夹扣呢,今年他不在,要吃夹扣,去顾家吧。”
徐青莲这话一说,易荀宽心里愈加的不舒服,于是忍不住就瞪着自己的儿子道:“你看看你,这都弄的什么事儿?水寒小时候日子过得那么苦就算了,现在大都大了,自己创业了,也结婚了,你居然还......把他给赶了出去!”
易旭山原本还想说水寒不是我赶出去的,是他自己不争气跑走的,可看见老爷子胸口起伏气得不轻,最终也还是知趣的没有张嘴。
易旭山的确是气得不轻,尤其是当他夹起一块肉送到嘴里半天没咬动反而还把假牙给折腾掉了后,当即气得直接把筷子‘啪’的一声摔在了餐桌上。
“今天下午就去把水寒给我叫回来!”易荀宽老爷子发飙了,因为发怒的缘故满脸通红,因为情绪激动的缘故胸口起伏着,用手指着餐桌上的人喊:“我不管你们用什么方法,总之,今晚家里团圆,我一定要见到我的孙子......还有......孙媳妇!”
众人见他那发飙的样子都吓了一大跳,这会儿再也没有人敢理论什么了,易语嫣赶紧上前去用手轻轻的拍着易荀宽的后背。
“爷爷,你歇歇气,”易语嫣轻声的劝慰着老爷子:“你这着急也没用不是,二哥他也看不到。”
“我们易家......两个孙子,”易荀宽说到这里就气得喘气不匀起来:“大的跑到美国不回来,这小的,就在滨城,在眼皮底下,居然也没回来,这军区大院里......让人看笑话!”
众人听了老爷子的话当即都默了,老爷子一向爱面子,而前几年易家每年过年也都红红火火的,军区大院里谁不羡慕易家啊?
可今年呢?
这大过年的,人家每家门口也都是张灯结彩红红火火的,而这易家大院里却是冷冷清清的,邵含烟懒得连对联都没去买新的,更别说挂灯笼了。
“好了,我这马上打电话让人去找他,”易旭山看着八十岁的父亲气成这样,即刻也不争了,掏出手机来朝门外走嘴里还说:“我就让人去告诉他,只要他回来过年,开年我就投资五个亿给他的海米手机,我就不信他不回来。”
易语嫣听了这话嘴角抽搐一下,父亲拿走手机走到门外打电话倒是自信满满的,可她总觉得这方法用在别人身上或许有用,用到二哥身上,那就不一定了。
就像父亲用十个亿的投资去逼二哥娶凌雨薇一样,很多豪门子弟有时候为了自己的事业也就屈服了,然后娶一个自己不爱的女人为妻,再把自己心爱的女人放外边养着。
可二哥不一样,这一点她深知不疑,二哥那人脾气特别的倔,就像弹簧一样,你越压他,他就反抗得越大,所以有时候远不如顺着他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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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样是大年三十天,安澜和易水寒因为头天晚上睡得晚的缘故,所以起*也晚,待他们俩睡到自然醒洗漱下楼来时,差不多都快中午了。
而沁园里却是红红火火的一片,陈婉茹和蔡素珍在忙今天的年夜饭,沁园自己养了鸡的,陈婉茹特地抓来了两只大公鸡让顾云博宰杀了,她和蔡素珍正忙着烧水准备烫鸡拔毛。
而秦沁一也没闲着,正研了墨准备写对联,每年沁园里各处的对联都是秦沁一亲笔写的,那一手好字也就过年时在沁园门口展示一下。
安瑜和安欣在折腾灯笼呢,沁园年年过年都要挂灯笼,而且一挂就得挂到过了元宵节去了。
安瑜看见易水寒走出来,即刻就大声的喊着:“姐夫,赶紧把梯子搬过来帮忙挂灯笼,沁园的大门太高了,我怕爬上去摔下来。”
安欣听了安瑜的话忍不住就笑:“安瑜,你这话是不是太夸张了啊?往年也是你爬上去挂的灯笼啊,怎没见你摔下来?”
“什么啊,往年是爸爸挂的好不好?”安瑜面不改色心不跳的回答着:“往年我都是挂韵苑门口和荔苑门口的,沁园大门口那么高,你以为我爬得上去?”
易水寒见着她们姐妹俩斗嘴,赶紧走过去说:“行,你们把灯笼都先弄好,等下我去挂,现在我帮妈研墨,这对联还没写呢。”
秦沁一写对联用是的曹素功的老墨,安澜在翻看对联书,寻找着每栋楼大门上的对子,而易水寒则从秦沁一手里把墨接了过去,一本正经的在砚盘里研墨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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猜一猜,易旭山会让谁来找易水寒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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