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一边走,一边听着婉姨娘悲悲戚戚的哭诉,等终于走近,婉姨娘已经将要说的事来来回回说了数遍。
而华楚丹,性子霸道,平日里她不欺负别人便罢,听到别人诉苦,那是肯定要反驳的。在婉姨娘凄然的哭声中,华楚丹理不直而气壮的声音也一道传到了外头。
这回,不是一人唱独角戏式的独白,而是双簧呢。
眼见得差不多了,华恬与沉香终于磨蹭着走到院墙边。
这里该哭的哭,该骂的兀自在骂,该劝架的亦在劝架,倒是没有人注意到华恬已经到了跟前。
“这是怎么回事?都是一大家子,怎么要闹得这样?”华恬稚嫩但是威严的声音响了起来。
听到华恬的声音,院墙边的喧闹突然停顿了一下,接着又是该哭的哭,该闹的闹。
青儿回头看着华恬,又看向华恬身后,急问道,“六小姐,夫人呢,她不是去了你屋里么,怎地没有与你一道来?”
“婶婶去盘账了,只在我那儿坐了一阵便走。你是漱玉斋的大丫鬟,怎地让事情闹到了这地步?”华恬喝问道。
“实在是,实在是姨娘不听劝说,偏要到这里来。”青儿急出了汗,自从兰儿被赶出去之后,她在漱玉斋的大丫鬟中独大,感觉不是一般的好。可是到了这种时刻,她又觉得需有个人帮忙撑着。
“我是新回到府中的。且又没有地位,你一个丫鬟,亦能对我呼呼喝喝。这日子没法过了。我不如回到云泥庵,去继续帮老太太与夫君抄佛经。”婉姨娘见缝插针地哭道。
“你本就是下贱之人,怎么比得上丫鬟?再在这里吵闹,看我不揭了你的皮!”华楚丹指着婉姨娘骂道,她如今十分生气,因为婉姨娘说什么都是意有所指的,她根本不知道如何反驳。
“呜呜呜……夫君啊。我还是回去帮你抄佛经罢,十年、二十年都是好的。在这里。我是没有活路了。”
婉姨娘一边哭着,一边继续刺激华楚丹,同时每句话都要提一下自己曾经在庵中抄了八年的佛经。
果然,华楚丹再度大怒。“你便回去罢,去抄一辈子的佛经去!如今你无儿无女,就是没有依傍。在府中,不过是吃白食罢了!去抄佛经算是好了,你再不听话,便把你卖去做暗.娼!”
婉姨娘听到这句话,眸中闪过阴狠,口中凄厉道,“二小姐。同为女子,你何必赶尽杀绝?且你还未及笄,乃是黄花闺女。怎能说这些话?”
这个华楚丹,简直每一句话都被婉姨娘压得死死的。如果不出来打断她,只怕整个华府的女孩儿都要因她而遭到连累。
“二姐姐,你说这话,也不怕污了自己的嘴!你是深闺女子,如何、如何能说这些伤风败俗的话!”华恬声音中包含着怒气。对华楚丹喝道。
同时,她对华楚丹使着眼色。
可是。华楚丹并不理会她的眼色,反而呛道,
“你使的什么眼色?我不理你!你与她是一样的,凭什么在这里大呼小叫?都是白吃我家里的!再来这里与我大小声,我便将你一道卖了出去!”
她亦是不知道,这里靠近外头,说什么都会被外头听了去,还以为是自己园中,可以随便说话。
华恬脸一黑,快步走上去,对着华楚丹便是狠狠地抽了一巴掌!
“啪——”
因为华恬偷偷用上了内力,所以这一巴掌特别重,声音也特别大!
这一巴掌打上去之后,四周都静了下来。
华楚丹、青儿、婉姨娘,在场的所有人,都是难以置信。
华恬冷冷地看着抚着脸,吃惊得瞪大了双眼的华楚丹,道,“二姐姐,今日六娘替华家列祖列宗打你这一巴掌,你可有不服?”
“哇——”华楚丹大声哭了起来,双目赤红,失去了理智,大吼道,“我不服,你凭什么打我?你只是寄人篱下,吃我家的,穿我家的,怎能打我?我杀了你!”
说着,整个人便崩溃地扑向华恬。
华恬一闪身躲了过去,口中喝道,“来人,快捉住二小姐!”
在场的都是漱玉斋或者华楚丹妙丹轩的人,心理上是偏向华楚丹的,闻言都没有动。
婉姨娘流着眼泪的目光闪了闪,上前去拉开华楚丹,口中叫道,“六小姐,你快走罢,这些丫头们都是帮着二小姐的,你快走,去书院找大少爷、二少爷回来。不然被欺负死了,亦不会有人得知。”
听着这话,华恬却是不急不缓,冲着华楚丹道,“二姐姐,你欺辱姨娘,行为粗鄙,说话离经叛道,根本就没有当姐姐的样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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