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说,恐怕、恐怕药石难治……”
“不……”华楚雅凄然惨叫一声,整个人都摇摇欲坠起来。
华楚丹、华楚宜、华楚芳亦然,根本站不稳,幸而身旁有丫头扶着。
看到几姐妹如此难过的样子,桂妈妈强自安慰道,“几位、几位小姐莫要着急,只要我们请到姚大夫,定能救回夫人的。”
桂妈妈此言一出,几姐妹马上将视线移到华恬身上,华楚雅哭道,“六娘,你可一定要帮帮我们啊……”
“是啊,六娘,你一定要帮我们啊。为何沉香去了这般久还不曾回来?可是二郎不愿意?”华楚宜也擦着眼泪道。
“啊……”华楚芳突然叫道,“我想起来了,大郎昨日受了伤,如今正在府中养伤。六娘,你回荣华堂,让大郎去请姚大夫罢?”
华楚雅、华楚丹、华楚宜三人听见,马上道,“对,六娘,你去让大郎去请姚大夫罢?”
面对四双充满期待的眼睛,华恬心中大怒!
大哥华恒昨日坠马,跌伤了腿,她们并不曾去探望过,连面子上的问好都没有过。如今,需要华恒了,就要华恒拖着腿伤到镇外的姚庄去请姚大夫,真是好面子!
这也就罢了,最可恨的,华恒那伤,明显就是沈金玉暗地里使人害的!
华恒怎么可能会帮她们?她怎么能让华恒去帮她们?
华恬当下皱眉道,“我大哥腿伤了,昨日高大夫吩咐,不能乱动。动了将来便有腿瘸的危险,怎能让大哥去那么远的地方?”
“我娘那可是救命,大郎只是脚伤了!即便将来腿瘸了,人好歹活着啊!大郎一条腿及得上我娘亲一条命珍贵吗?”华楚丹当下忍不住了,对话华恬就咆哮起来!
华恬听了心中更怒,心道我原本还打算不做什么了,既然你敢说出这种话来,看我不坑死你!
想到这里,她哇的一声哭了,口中叫“欺人太甚”,然后不等众人反应过来,便往园外跑去。
丁香看见,忙抹着眼泪追过去,口中叫道,“小姐——小姐,你等等奴婢——”
华恬充耳不闻,继续往前跑,出了缠枝斋园门,还隐约听到华楚丹的大吼大叫。
跑了一小段,丁香便追了上来,华恬放慢脚步,轻声而快速地吩咐了丁香回荣华堂,将此事告知华恒,带华恒追出来,便又扭头跑了。
丁香的宅斗技能虽然不及沉香,但也是个机灵的人,闻言一下子懂了,跺跺脚,哭着道,“我这便告大少爷去——”
华恬一路往角门方向跑去,一边跑一边抹眼泪,装作异常伤心的样子。
她能听到,身后有丫鬟追来的脚步声,估摸着是桂妈妈使人追出来的。
出了角门,华恬的脚步仍没有停。她一路走着,一路哭着,又仔细听着身后的声音。
身后已经没了脚步声,不知是不是丫鬟不再跟来了。
又走了数步,确定身后真的没有脚步声了,华恬这才放慢了脚步,一边抹着眼泪,一边往大广场走去。
要到镇外,得穿过街道,穿过大广场,华恬走的正是这一条路线。
她走了不多一会子,便有人认出了她来,数人指点几句,很快便有一个三十岁左右的妇女,带着丫鬟拦下了华恬。
“你,可是华六小姐?”那妇人温和道。
华恬站住身子,抬头看了那妇人一眼,便低下头,接着,微微点了点头。
“你怎地到街上来了?可是有人欺负你?”那妇女一张圆脸,两边各一个酒窝,说话的时候,酒窝也会显出来,无形中便让人产生好感。
“六娘无事,谢过大娘子关心。”华恬摇摇头,侧身绕过酒窝妇女,还待继续往前走。
酒窝妇女哪里肯相信华恬这话?当下伸出手来,轻轻握住华恬的小手,微微蹲下来,柔声问道,
“你哭得这样伤心,且又不带丫鬟到街上来,怎么会没事?可是……在府中受欺负了?若受欺负了,我带你到衙门里击鼓去。”
此时越来越多的人都围了上来,有男有女,有老有少。
因为华恬只有五岁,尚是稚童,因此围观的人倒没有想到要避嫌。
看到围观的人增多了,华恬这才支支吾吾道,“真、真没事,是婶婶又病了,六娘……去帮婶婶去请姚大夫。”
“什么?华府里丫鬟小厮那么多,怎地要你去请大夫?你是华府大房的嫡长女,身娇体贵,断没有要你去请大夫的道理!”周围的人听了,顿时都义愤填膺起来!
“简直欺人太甚!欺人太甚!”
“这、这,人心不古啊!看着大房三个孩子,没了父母扶持,便这般作贱!”(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