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倒好像是被孤立了一般。
华恬坐在位子上,默默地听着四周的说话。
见了刘碧荷与郑琬说话,她心中的怀疑才有了答案。
刘碧荷,只怕并不是什么休养,而是被家族扔到这么一个偏远的江南小镇的。
那荷塘,与她的名字配合,不过是巧合而已。
她与郑琬有些亲近,想来,她自己亦不过是一个庶女!
见了郑琬这么一个庶女陡然翻身,定然会让她很有感同身受之感,因此亲近,就是必然的了。
“六娘,你想看什么?”华恬心中正想着,冷不防身旁传来林碧玉温和的声音。
“六娘不会点戏,便听碧玉姐姐的。”华恬笑道。
林碧玉听了,也不推辞,才想点头,不妨却听郑珂道,“我点一出罢,就那‘文君当垆,相如涤器’。”
华恬一听,怔了怔,她自是知道这典故的,却不知在这里亦有,且被编成了戏曲。
“好罢,就点这一出。”林碧玉说道。
华恬讶异,这一出明显是今日第一出戏,竟点事关情爱的曲子,难道不怕男客那边取笑么?即便男客不取笑,传出去了对女子名声亦不好。
想到这里,她低头往戏单子一看,见上面几乎全是爱情的曲目,便收下心中的诧异。
想来这时代的听戏潮流,便是如此这般,倒是她多想了。
范明珠与王悦在旁,拍了拍郑珂的肩膀。
林碧玉亦是关心地看了郑珂几眼,这才继续选曲目,她选了三场,便将单子递与刘碧荷。
原本是要让客人先选的,林碧玉府中,身份最为贵重的,便是郑珂与华恬了,郑珂第一个选了,华恬让林碧玉做主,因此最后还是让身为主人的林碧玉点了。
不多时,曲目选好,便开唱了。
华恬吃着瓜果,认真地看戏。
她那一辈子一直想跟着姐姐妹妹去看戏,可是直到纵火身亡,都未曾实现。此番突然便做到了曾经朝思暮想的事,心情便有些激动。
戏唱得很好,演得亦非常出色,很快她便沉浸在曲目中去了。
等到换了曲子,她才发现自己吃了好多东西,亟需小解。
与林碧玉一说,林碧玉便使小丫头带她去。
华恬站起身来,跟着小丫头出去,这才发现女眷这边,看戏的少了好些人,估摸着到花园中玩耍去了。
小解出来,华恬想着这一出戏已开场,回去了不过是从中间看,倒有些不上不下之感,于是打算在花园中走一走再回去。
想到这里,她看了看身后的小丫头,担心林碧玉要用,便挥手让小丫头先回去。
等小丫头躬身离去之后,华恬便一人在园中胡乱走着。
正走到一个凋谢的花棚下,突然听到有人在窃窃私语。
她正想躲开,却见不远处有丫头走过,便忙缩了身,藏进了一块大石后。
石头并不算特别大,但是华恬只五岁,身形小,因此石头便将她全部遮住了。
“她也有今日,先前说话多不给人留情面啊。”一个悦耳的女声低低地说道。
“她是官家嫡女,自然是与我们不同的。”另一个沉稳女声道。
听到这里,华恬便知道两人说的是郑珂了。正好她好奇郑珂的家事,不妨偷偷听一听。
只听悦耳女声继续道,“你总帮她说话,也不见她待你有半分好。”
“她不过性子正直些,倒不是什么大错。如今周姨娘生下一子,但未必就母凭子贵了,你们如今可不要过于着了相。”
“这你就有所不知了,周姨娘生下子嗣是一回事,另外则是,周姨娘出自咸阳周家,如今传来周家大郎要升官了!一旦周大郎升了官,只怕周姨娘的地位便水涨船高。”
原来如此,还有母家势力。华恬听到这里,暗自点头。
她原先就奇怪,何以只是因为一个姨娘生了儿子,郑珂便如此愁眉不展,而郑琬又如此高调!
沉稳女声又道,“这,总不至于罢?要知郑夫人是郑知县明媒正娶的妻子,无论周姨娘娘家如何显贵,也不能越过郑夫人去罢。”
“这可就涉及一宗旧事了。据说郑夫人出自南阳陈家,与郑知县乃是两情相悦的,郑知县母亲知道,便定下了亲事。哪里知道,郑知县祖母不知情,又定下了咸阳周家,也就是如今的周姨娘。”
竟然有这种事!华恬在旁听得津津有味起来,恨不得悦耳声音多说一些。
“当真?那后来怎地又变成如今这样子了?”平稳声音和华恬一样,先是吃了一惊,接着便充满了八卦*。(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