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没有说话。
家仆家生说道,“若是你定下了,何故却是我先坐在此?”
“不过是你鸡鸣狗盗,占山为王罢了。”华恪见此人竟出来胡搅蛮缠,心中不虞,说话便也没有原先的客气。
“你这说的什么话?难道跌落世家之后,说话也毫不客气,粗鄙简陋了么?”另一个家仆,原生喝道。
听得卢三的两个家仆竟敢对自己大呼小叫,华恪当即冷笑一声,“尔等乃婢生子,有何资格与我言语?”
这话一出,家生、原生两个家仆俱是一震,接着便是满脸通红,目光中充满了怒火。
他们虽然是家仆,可是跟在范阳卢氏嫡子身旁,比之一般的县官还要受人尊敬。无论去到那里,都被人奉承着的。早就不大记得自己乃是奴仆之子了。此番一听华恪毫不客气道出,叫他们如何不生气恼怒?
不过,他们恼怒归恼怒,却是不敢再说什么,双目均是看向卢三,希望卢三帮自己出气。
“华二可曾读过书了?怎能与奴仆一般计较?”卢三见华恪一再不给自己面子,笑着说道。可是那笑,却没有进入眼中。
华恪双手背在身后,傲然说道,“卢三说笑了,正是不屑与家仆计较,才喝退了他们,免得与之交谈,降低了格调。”
这话说得极为不客气,那家生、原生两个家仆闻言,脸更是涨得通红,双手紧握成拳,恨不得挥出去,将华恪打倒在地上。
“哼——”卢三闻言,就要法货,冷不防一个声音自一旁传来,
“范阳卢氏,当真好风采!百年世家,竟也要仗势欺人么?”
山阳镇的众书生们,看到华恪与卢氏对上,心中俱是十分紧张,恨不得华恪更加不客气,得罪了卢氏。突然闻得此言,均是惊醒一般看向声源处。
到底是何方人士,竟敢出来指责范阳卢氏!
华恬、华恪早知道展博先生要来的,此时听闻声音,虽不十分吃惊,但心情却是十分激动的。
有人在炫耀自己出自世家之时,一个真正的世家子弟、名满天下的名士出来打脸,那真是太爽了!
卢三与两个家仆听到这话,俱是十分生气,这话已经涉及了整个范阳卢氏了!
三人行动一致,看向声源处。
这一看,卢三整个人一下子站了起来,因被桌子挡着,站起来时整个人一阵踉跄,几欲跌倒。
家生、原生不认得来人,却认得跟在身后的一个青年,当即亦是变了脸色,异口同声道,“陆兆,你怎地在此处?不跟着展博先生了么?”
此时卢三已经有些狼狈地站稳了,他低喝了一声“蠢材”,便上前来一躬身,施了个十分周到的礼,道,“展博先生,你、你竟也来此处?”
展博先生?那个才华横溢、名满天下的展博先生么?
在场除华家人之外,所有人均是心神剧震。
作为一个学子书生,他们自是听过展博先生这个如雷贯耳的大名的。
可是任凭他们怎么想象,均想不到,这个传说中的名士,竟然活生生地出现在自己跟前。
华恬几人一直便等着看这几人知道展博先生大名之后的表情的,如今看到那色彩纷呈的脸色,心中十分受用,一时也不去打扰,只想继续看下去。
“怎地,难不成此处只你卢三来得,老夫来不得么?”展博先生被华恒扶着缓缓走近,冷笑道。
“先生误会了,学生绝无此意。”卢三忙起身让到一旁,语气恭敬,态度谦让,哪里还有方才那高高在上的姿态?
展博先生不再说话,而是看向一旁的华恪,说道,“你方才骂得好,就该骂一骂这些自恃身份的狗奴才。”
“有辱斯文,但学生不能忍,还请先生见谅。”华恪忙拱手说道。
家生、原生两个家仆此时哪里还不明白这老者的身份?当下羞愧施礼,躲到卢三身后去了。
卢三这时拱手请罪道,“治下不严,让得家仆胡言乱语,实是学生不曾好好教导。”
展博先生这时给了卢三一个目光,很快又移开,一句话都不曾说。
虽然被无视了,但卢三并不气馁。他眼看着展博先生被华恪让到椅上坐下来,想了想,说道,“学生正想去请展博先生,不想在此处遇着先生。”
听了这话,展博先生这才看向卢三,“你既来了,正好帮我带口信传出去。往后谁也不必派人去千瀑山请我。我已应邀到华家书院任山长。”R1152(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