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是希望她陪在自己身边的,但是对于她的声誉,他却不得不考虑,不得不在乎。所以过去他每次忍不住去接近她时,总是选在了没有人的地方。
“放心,出门在外,我总是戴着帷帽的,只要不受邀去别人家中,就没有问题。况且,我还让来仪假扮成我,即便被人见了样子,一日半日还是能够撑住的。”
华恬说道。
钟离彻听了,伸手握住华恬的柔荑,笑道,“果然是我未过门的妻子,委实天资聪颖。”
华恬听得又羞又恼,将手一甩,“你胡说什么呢。”
“我不胡说……”钟离彻又伸手握住了她的手,这回是十指紧扣了,认真道,
“我从军,属于武官。而大郎、二郎都是文官,咱们结合便是文武联手,圣人只怕会多想,到时免不了给华府压力。你、为了我,你一定要坚持住,我会解决这一切的。”
华恬听着这些话,心中有些吃惊,更多的是大赧,怎地已经考虑到以后两家结亲之后的政事上去了?这人傻不傻啊。
不过羞涩过后,又满心感动,这人什么都想好了,言语间也透露出强大的自信,想必是一定要办成事的。
只是,这似乎有些不合理,她记得当初她进京没多久,圣人曾有意将她指婚给钟离彻的。如今听着,怎地圣人又会不同意?
“当初、当初你叫圣人指婚,圣人不是还同意了么?又、又怎会?”她低下头,强忍着羞涩低声问道。
钟离彻回道,“当初华府是林丞相一派,隐隐支持太子,从实际上来说,属于太子党。而且,那时大郎、二郎都是位卑职低,成不了什么大事。”
“可是如今我们属于中间派,圣人不是更加放心么?”华恬皱着眉说着,但很快反应过来,看向钟离彻,“莫不是担心他百年之后……”
迎着华恬的目光露出赞赏和满意,钟离彻点点头,
“没错,便是这个理。如今圣人压着,咱们也不会做什么。但若他仙去,下一任上位,咱们位高权重,甚至有可能危急天子,圣人不得不将威胁提前扼杀。”
华恬痛苦地表示,从政委实太过累了。每个人都墙头草一般,倒来倒去。就连老圣人也为了制衡,重用不同的人才。
钟离彻以为她担心,忙低声安慰道,“放心,我会想法子的。”
华恬回过神来,终于反应过来了,嗔道,“什么、什么叫你想法子嘛,我、我不是未曾、未曾同意……”
后面的话,终究是说不出口了。
“这可由不得你,你这会子来救了我,我必定是要以身相许的。如今想想,这报恩甚至能够一偿夙愿,可不是上天注定咱们要结为夫妻么。”钟离彻声音异常得意。
“你还说……”华恬羞恼道。
钟离彻探出身来,将华恬抱在怀里,收起声音里的得意,沉声道,“我是真心想要娶你的,做梦想,醒着也想。你招惹了我,便得对我负责。”
华恬一顿,心里又软又暖,缓缓地伸出手,环上钟离彻的腰部,和他抱在了一起。
火盆里毕剥作响,除此之后,只有两人的呼吸声可闻,偶尔,外头还会有呼啸而过的风。
两人抱在一起,似乎都找到了归宿,内心的空虚都被填满了。
“我一刻都舍不得放开你……”良久,钟离彻的声音在华恬耳旁响起,带着说不出的灼热。
华恬有些晃神,这个怀抱太温暖,她方才差点睡了过去,如今听到钟离彻这句话,她有些不知发生了何事。
“饭菜热了,你先去吃,莫饿坏了肚子。”钟离彻低声对华恬说完,又吻了吻她头顶的发丝。
这一吻,便闻到了不对劲,华恬的头顶上,竟然有血腥味!
“你受伤了?”钟离彻双手放在华恬双肩上,将她微微拉得离开了自己怀抱,可以和自己面对面说话,焦急道。
原本的温馨气氛荡然无存,华恬感觉到捏着自己双肩的双手是如何充满了力道。她微微摇了摇头,“快好了……”
“全部告诉我。”钟离彻低声但霸道地说道。
华恬动了动身子,委屈看向钟离彻,“你弄疼我了……”
钟离彻马上放开华恬,急道,“我错了,你肩膀疼不疼,我帮你捏捏……”
终于糊弄了过去,华恬暗地里松了一口气。
可是这口气还没松完,钟离彻一只手还在她肩膀上揉捏,另一只手已经伸到她头顶,轻轻挑动发丝,查看起她头上的伤势来。
事到如今,瞒也瞒不住了,华恬干脆由着他看。(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