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子?此外。孙氏出身世家。她的丫鬟肯定也是经过严格培养的,怎么可能去甩端宜郡主耳光?
这事情太不寻常了,根本不像端宜郡主和孙氏会有的举动。是人杜撰。还是另有隐情?
华恬想了想,还是命人暗地里去打探一下。
端宜郡主和孙氏闹起来是她希望的,但是最怕就是两人假装生了嫌隙,一起对外。
还没将真相探听出来。外头又传来了太师夫人命人将两个丫鬟一起杖毙的消息。而孙氏,由进府的大夫那里传来消息。孙氏的腰是真的伤了。
据闻,孙家未曾回去的人,已经上杨太师府去了。而大长公主,也坐了软轿进了太师府。
正当不知真假的各种消息乱传之际。宫中急急将钟离彻召了进去。
天将擦黑钟离彻才回来,一进门就将华恬紧紧抱在怀中。
华恬听他呼吸有些急促,便也伸手抱住了他。
钟离彻抱了华恬一会。才将人放开,接着又捧着华恬的脸。深深地看着,眼中满是不舍。
华恬被钟离彻的动作搞得满头雾水,及至见了他眼中的不舍和难过,心里顿时被劈开了一般,颤抖着问道,“是、是要去西北了吗?”
钟离彻慢慢地点头,看到华恬也是满脸的难过不舍,顿时满心都是愧疚,捧着华恬的脸缓缓道,
“我以前认为,男儿当志在四方,最重要的一志,便是驱逐狄戎,保家卫国。每次上战场,我都充满期待。我想,没有什么能够抵挡得过我对战场的热爱……可是这一次,我当真不想去。”
华恬纵然猜到了,可是心里的不舍和难过,却是不可调和的。
她才生了孩子,才出了月子不多久,府中到处都是糟心事,她不想钟离彻离开自己的身边。她希望这个人陪着自己,一起面对所有的困境。
低下头,她感到湿热的水珠流过自己的脸颊,接着一大片阴影下来,她的脸被温热濡湿的舌头舔上了。
钟离彻在她耳旁低声呢喃,“恬儿,对不起……”
他也舍不得离开华恬,诚如他自己所说,以前的他是无所畏惧,甚至是向往战场的。在西北被华恬救回来之后,他也和华恬说过,也许在他的生命中,华恬不能成为第一。
可是这一刻他心中的感觉告诉他,有什么东西他一直弄错了。他舍不得离开华恬,他不再如同以前那般时刻想着奔赴战场,他更想的,是留在华恬身边,和华恬一起吃饭、说话,眼神交流。
华恬吸了吸鼻子,心中更加难过,但是她知道,她不能由着自己难过,由着自己的难过引发钟离彻的更加难过。
钟离彻保家卫国,这是大丈夫所为。她不能阻止,拖延,或者动摇他。
甚至为了让他在战场上保持一如既往的英勇,她还要安抚他,告诉他无论多久,她会在京城里一直等他平安归来。
华恬伸手,推开了钟离彻的脸,感觉到那令人倍觉安全的温热的舌头,离开了自己的脸蛋。
她抬起脸,睁开眼睛看向钟离彻,“我舍不得你离开我,我希望你陪着我。可是,”她伸手将眼泪擦去,认真看向钟离彻,嘴角微微翘了起来,
“我的夫君是个保家卫国的大英雄,我儿子的父亲是个保家卫国的大英雄,这个大英雄应该在战场上大展神威,保护着我们,保护着大周朝……”
华恬说得很慢,说得很坚定,可是只有她自己知道,她撒谎了,说的话有多么的言不由衷。
钟离彻听着华恬的话,脸上流露出一种疼痛的感觉,渐渐地,那疼痛变成了坚定,变成了希望和憧憬,还有愧疚,还有感激。
“没错,我无所畏惧,我勇往直前,我不会让你和孩子失望的!”钟离彻双手握住华恬的肩膀,可他却不知道,自己握得有多用力。
华恬感受着肩膀上的疼痛,却并没有呼痛,她双目射出凌厉的光芒,
“没错,你无所畏惧,你勇往直前,你会好好护着这个有我们的大周朝。但是,你必须得答应我,你一定要活着回来见我!”
声音渐渐转低,却每个字都被钟离彻听进了耳朵里,她说,“以前我说过,与你同生共死。如今我反悔了,若你不回来,我就另嫁他人,和那个人生十个八个孩子——”
她还没说完,就被钟离彻低吼一声堵住了嘴巴,紧接着便是极致的灼热和欢愉。
从明间到里间,一直到卧室,华恬丢弃了所有的羞涩,有时任凭钟离彻摆布,有时又发狠一般还击。以前叫她脸红的场地、姿势,在这一刻都被抛到了脑后。
等云收雨歇,天已经全黑了,两人都饿得肚子发疼,便起身吃饭。
吃完饭,两人又回到床上,紧紧相拥,说不尽的甜言蜜语,困极了这才睡过去。
第二日一早,华恬还睡得迷迷糊糊的,便感觉到身上有人,等她微微清醒了,出口的却不是斥责,而是不由自主的呻|吟。
钟离彻在她身上耸|动,口中低吼道,“你这一辈子只能跟我生孩子,只能跟我生——”
昨日胡闹了一日,今日天未亮又被一顿折腾,华恬腰酸背疼,口中不住地附和钟离彻的话——她甚至有些后悔说出那样的话去刺激钟离彻了。
一切停下来时,两人呼吸急促,紧紧相拥,鼻息交缠。
钟离彻狠狠地啃了华恬一口,沙哑着声音道,“你此刻累极了罢?我不愿你送我,只愿意你来接我。等我回朝,你记着一定来接我。”
华恬毫不示弱,便是累得连手指头都不想动,还是挣扎着在钟离彻肩膀狠狠咬了一口,“放心,你回来,我一定回去接你。风雨无阻,暴雪亦无惧。”
钟离彻听得满意,心中不舍却更重,他和华恬十指紧扣,低下头去温柔地吻了吻华恬,说道,“我爱你。我要走了。”
一个人的被窝其实很寂寞,华恬卷着被子,想象着钟离彻出了府,出了城门,一路往北而行,更加寂寞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