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怒道。
“正因我是大户人家出身。我才要这般争一争。这管家权,历来便是掌握在国公夫人手中的,你却偏生要做出不一样来。你这般。是只想着你的兄弟叔侄情义,便不顾我了么”
“你胡说什么”钟离三叔喝道,“你这般说我,焉知你自己不是一样你为了自己名正言顺,便不用理会我的兄长和亲侄儿了么若不是因我的亲侄女,这爵位怎么也落不到我们头上来。”
钟离三婶毫不退让,冷笑道,“不过是一层遮丑布罢了圣人早就打算让我们这一房承爵,说彻悟相让,不过是全了彻悟的面子罢了。”
“你胡说什么”钟离三叔一下子站了起来,气得浑身发抖。
钟离三婶不理他,继u道,“圣人由来最忌文臣和武将勾结,彻悟和华家联姻,正是犯了忌讳。圣人心有忌讳,怎么会让彻悟承爵承爵,并非是他人相让,而是我们本该所得。他们不过是怕没了面子里子,这才说是让给我们的。”
钟离三叔怒极,一巴掌打在钟离三婶脸上。
“便是你这样丑恶的内心,我纳一千一万个小妾,亦不想宠爱于你”钟离三叔怒道。
钟离三婶惊呆了,她怎么也想不到钟离三叔会打她。这二十多年来,虽然夫妻感情不见得十分好,但怎么也说得上是相敬如宾。
“你打我”她难以置信,泪水从眼眶滑出,然后顺着脸颊滑了下去。
一巴掌一句话,每一样都让她伤到了极致。
她是不好,是不能陪他风花雪月,不能小鸟依人事事顺从于他,不能不理庶务,可她为的是什么,不就是自己的儿女么丈夫已经不争了,如果她再不争,他们这一房还有什么
为自己的儿女将来做打算,这便是丑恶的内心么
老嬷嬷也吃了一惊,但她知道自己此时不容出声,便只担心地看着自己的女主人。
“你真是太令我失望了。”钟离三叔冷冷地看着钟离三婶。
钟离三婶泪水纷纷滑落,“那你是否要休妻另娶”
她一辈子操劳,得到的就是这般的评价么
钟离三叔看着妻子的表情,心中闪过一丝悔意。如果可以,他也不想说出这样的话,可她实在太过分了。
屋中沉默下来,嬷嬷看了看钟离三叔,又看看钟离三婶,小声对钟离三婶道,“夫人,我们先去收拾收拾罢。”
“还收拾什么我这脸都没了,何必要收拾”钟离三婶哭着说道。
钟离三叔挥挥手,示意老嬷嬷带钟离三婶下去收拾。
老嬷嬷见状,低声哄着,将钟离三婶带走了。
钟离三叔心里也不好受,便去了书房。
他和钟离德一母同胞,自小感情就好。当年钟离德迎娶钟离彻母亲时,他是十分高兴有嫂子了的。可惜的是,新婚之夜后,钟离德夫妇便闹翻了。
从此十多年,夫妻俩一次比一次僵,最后彼此甚至不再交流。
夫妻俩关系恶化,最难过的是他的侄子钟离彻。他从小就经常看到母亲流泪,他从小就看到父亲纳不同的小妾回来,然后那些嚣张的小妾,会欺负到他母亲头上。
他不知道这个侄子心里有多难过,但他知道,这个侄子这辈子只怕都不会原谅他的大哥钟离德了。
在他看来,大哥对大嫂,还是有很深感情的。只是不知哪里出了错,两人形同陌路。
他劝过,可他大哥让他不要多管,然后继u纳着一门又一门的小妾。
那些小妾,分明都是他大嫂的模样。有的是一双眼睛,有的是琼鼻,有的是两弯眉毛,有的是朱唇,有的只是唇角翘起的弧度,但凡有一点儿像他大嫂的,都被他大哥纳进来。
有几个最像的,是一张俏脸十分相像,当中最像的是石氏。石氏和他大嫂年轻时简直一模一样,为此最受宠爱。
石氏也聪明,她虽然常常去找他大嫂的麻烦,但她不会做得太过火,也不会流于表面。所以在诸多小妾当中,钟离彻最为讨厌的便是石氏。
有一次石氏借口房中书房的摆设变了,里头的画像也得改成一般的风格,将他大嫂的一张肖像收了下来。钟离彻当着他父亲钟离德和他这个叔父的面,扇了石氏一巴掌后扬长而去。
之后他大嫂郁郁而终,他大哥又痛又恨自不必说,之后竟然要将石氏扶为正妻。
钟离彻反对,可他大哥一意孤行,最后钟离彻愤而叛出国公府,少年参军,征战沙场。
在镇国公府内,他父亲母亲,他和他大哥都心知肚明,镇国公府最对不住的便是钟离彻。
可以说,钟离彻是自小就苦着长大的,怕是没有过过一天真正舒心快乐的日子。
所以当他知道圣人赐婚钟离彻和华六娘的时候,他不知多高兴。
在钟离彻离府之后,他经常关注他的消息,自然是知道钟离彻对华家那个小娘子情根深种的。这次,可不就是他这侄子得偿所愿了么
现在钟离彻回来了,娶得美眷,却将落在头上的爵位都让给他,这让他如何能够厚颜接受
钟离三叔叹了口气,又想起烦恼的现实。
他大哥,最近不知为何,神色总是郁郁,有时看看他,会以为他已经是个八十的老头,宛如一潭死水,波澜不动。
儿子好了,父亲却又不好了。
钟离三叔忍不住怀疑,是不是镇国公府的被什么邪物惦记上了,总是不大好。
这一日,他在书房坐到了傍晚。
傍晚晚膳毕,老镇国公夫人那里派了人过来,“大少夫人要将管家权交出来,老夫人命国公和国公夫人明日一同前去商量。”
钟离三叔和钟离三婶俱是一惊,都看向彼此。
难道是他她使得手脚未完待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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