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凭着蛛丝马迹就能猜得出是我来,在娘子山那个小山头真是有些屈才了,”那人缓缓的转过头来,正是钱布满本人无疑。
“三爷说笑了,汪某可没有什么报复,就是跟着四奶奶混口饭吃,只不过夜路走得多了,三爷这点鬼把戏就瞒不了我汪某人了。咱们也废话少说,汪某是直肠子,不喜欢弯弯绕那套,三爷找汪某有何贵干啊”?汪疤石直奔主题,不再跟钱布满玩字眼,打机锋了。
“好,痛快,老子就喜欢痛快的人。我也不跟你饶舌,一句话我钱某人正是用人之际,汪兄弟能否屈身加入,与我共成大业?”钱布满开门见山,毫无顾忌的问道。
“不能,汪某深受四奶奶大恩,怎能如那些狼心狗肺之人一般背主求荣呢。”说完还轻蔑的看了一看站在身旁的吕杆子,语气之中充满了不屑。
这一下可把吕杆子气个够呛,好你个王八蛋,你同不同意的跟我有什么关系,可你这明摆着骂人着实让人有些恼火。于是开口说道:“汪爷注意嘴上留神,须知病从口入,祸从口出,吕某自认为没得罪过汪爷,你又何必指桑骂槐呢”。
汪疤石理都没理这个叛徒小人,当他得知吕杆子背叛四奶奶的那一刻起,汪疤石就不把他当人看待了。只是抬着头看着钱布满,等待着他的话。
吕杆子看到汪疤石丝毫没有在意自己的话刚要破口大骂,突然听到钱布满的声音,瞬间就闭上了嘴巴。
钱布满听罢汪疤石的话不但没有气急败坏,反而“啪啪”的鼓起掌来。充满敬意的对着汪疤石感叹道:“好,很好,我钱某人最敬佩的就是忠心之人。汪兄弟让我真是大喜过望啊,可是有一点你好像搞错了,跟着我不是背叛。你口中的四奶奶那是我的妹子,是自家人,而我钱某人要对付的是那个外人陈骏德那小王八蛋。大哥现在已经让他弄昏了头,咱们已是指望不上,四妹自己单打独斗也大败而归。所以眼下只有咱们两家联起手来,共同对抗才有一举功成之效。你只是暂时归我调配而已,此时过后由我亲自向四妹解释清楚。定然不会有损汪兄弟忠义之名的”。
汪疤石听完也是笑了起来,用手指着钱布满说道:“没想到以豪爽性格闻名于江湖的三爷钱布满竟然也是有心机,城府深的货色,看来这市井传言是万万不能相信啊。三爷你也不用浪费口舌了,而且你的目的到底是什么,汪某还不确定。但是我能肯定的是,绝对不会是那区区姓陈的小王八。三爷如此耐心的布局,怎能因为一个区区的小子呢?这样的话你骗一骗像韩强他们那样的傻瓜还行。三爷必然是所图甚大,汪某才疏学浅,怕是帮不上三爷的忙了。”说完拱了拱手,转过身来,意欲回去。
看着要走的汪疤石,钱布满仍不死心试探道:“汪兄弟切莫着急,钱某还有些话没有说完,等听完了再走不迟。要是实在天黑,钱某也会安排你回去”。
汪疤石转过身来说道:“三爷有话直说好了,汪某累了,想好好的休息休息”。
钱布满听得出汪疤石话语里的拒绝,可是像他这样的人自己还是有所用途,自己也不愿杀他,他要是死了可就遭尽了,怪可惜了的。
于是钱布满在做最后的努力,“汪兄弟,虚的不多说。我知道你现在的处境,可谓是上下不讨好,尴尬至极。钱某可以让你日后独占一山称王称霸,日后杀伐决断都出自于你,这样的人生岂不快哉?何必守着那个破山头,永远都没有出头之日啊。这是钱某给你的最后机会。如果你答应了。今后咱们就是兄弟,有福同享有难同当。如果不答应,可别怪我翻脸不认人。汪兄弟,你可要仔细想好了,要是跟着我,荣华富贵唾手可得。要是拒绝我,明年的今天就是你的忌日。好好的想想,细细的考虑,可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啊”。
汪疤石突然笑出了声来,用手不住的点指一脸愕然的钱布满。豪情万丈的说出他今生最后的一句话来,“汪某自从走上了这条不归路就没打算过要得个善终,出来混迟早都是要还的。老子一辈子坏事做绝,但是有一点是我这辈子从来没有违背过的,那就是兄弟情义。”说着将腰中的刀抽了出来。
这一下吓得吕杆子顿时跳了起来,对着汪疤石大喊大叫道:“你快把刀收起来,你要干什么?快来人啊。”话音刚落四周的树林里瞬间出来十几号人,个个手握长刀面无表情的对心汪疤石。
汪疤石似乎没有发觉自己周围的长刀,对着钱布满继续说道:“三爷,知道什么是兄弟情义吗?我怎么会为了区区性命,陪你去疯?我知道像你这种人永远也不会理解什么是兄弟,今天汪某就让三爷见识一下,我们做兄弟的。”说完右臂搭在脖子上露出微微一笑,略微用力顿时血溅三尺,一个在历史当中没有一点痕迹的坏人就这样悄无声息的消失在了历史的舞台上。仗义每多猪狗辈,看着缓缓倒在地上的汪疤石,吕杆子不禁慢慢的低下了头。
钱布满心里也是怅然若失,曾几何时自己也跟他一样,可是自那天之后一切都变了,变得连自己都接受不了。如果当时自己也能如他一样,自己又何必如同现在一样的烦恼?钱布满摇了摇头,看了看手下的人一言不发,慢慢的向自己的院子方向走去。
不知从哪里被风吹来了一片云,月亮慢慢的躲在了云彩之后,似乎不忍直视。月黑风高,今夜不知又有多少个人难以入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