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城空叹了!
而在城里歇了一个时辰的杀虏军便更为精神,此刻得哨兵来报阿敏并没有离去,反而是在城外三里处徘徊。在众人请战之下,陈骏德点头同意再次出城与后金一战。但是鉴于刚才的惊险,陈骏德被白艳儿硬生生的摁在了城楼之上,美其名曰指挥战斗。而毛文龙也只是派部将丁文礼、吕世举、还有陈良策带着人为杀虏军压阵。
“主子快看,杀虏军出城了”!
一直气急败坏的阿敏顺着莽库手指的方向看去,随即恶狠狠地大骂道:“该死的蛮奴,这他娘的是吃到甜头了咋地?简直就是视本贝勒为无物啊!所有人都给我拿出看家的本事来,这一仗定要消灭这狂妄无比的杀虏军”!
你这有点不讲理了,人家不出来你说人家胆小鬼,人家出来了你又说人家轻视于你,好赖话可都让你给说了,天下又哪有这样的道理?可是既然他的军令已下,所有人连忙翻身上马,就连皮青脸肿,浑身是伤的李永芳也跟着冲杀了上去。
有了距离,后金将士的优势便就发挥了出来,在距离三百多米的手时候,骑在马上的阿敏率先弯弓搭箭,射出一剑正中满脸兴奋的齐大嘴前胸。“当”的一声,箭矢插在护心镜上“嗡嗡”作响,左右不停的来回摆动。一来距离尚远,强弩之末势不能穿鲁缟;二来杀虏军将士的甲胄厚重,避免了惨剧的发生。这一下可是吓得齐大嘴一身冷汗,要不是双腿紧紧的夹着马肚子,这就要栽落马下了。可是火铳的射程比不得后金将士手中的弓箭,齐大嘴也只能是挥刀砍断了箭矢,咬着牙连连踢马肚子顶着箭雨向前奔去。
“砰砰砰”的声音响起之后,就预示着双方距离已经不足二百米的距离。无论是马上射箭,还是马上放火铳,精准度都不是很高,就算是有击中的,也是在少数。弓箭操作难度太大,即便是从小练习能够在马上百发百中的也是凤毛麟角;而火铳靠的就是大范围的打击,三声枪响打出无数铅弹,用数量取代质量。毕竟在颠簸的马背上,需要双手操作的弓箭与火铳的准确度要靠纹丝不动的下盘,这样的功夫可不是一朝一夕的事。
双方又一次打了起来,齐大嘴依旧是找阿敏下手,卯足了劲要报这一箭之仇。而阿敏在找寻了一圈发现陈骏德并没在战场后,也是一心一意的与齐大嘴打了起来。骑兵作战利用的是冲击力,双方骑兵组成好一个阵型之后,就如离弦的箭一样,互相厮杀几下便就分开,转过头来再次发起冲锋。其中阿敏人心不足蛇吞象,非要往城门处进攻,被守在那里的毛文龙部下,还有城上的守军迎头痛击,打得他不得不连忙调转马头继续在战场上与杀虏军进行仿佛是无休止的战斗。
杀虏军这边出战是清一色的两千火枪骑兵,以齐大嘴为前锋,左翼是赵有福,右翼为孙得力,杨吉居中调度指挥,郑大领军垫后。由他们这五人各领四百将士,相互配合,成锥形阵进行掩杀;而后金方面是以雁形阵为主,攻守兼备,机动灵活,借此弥补人数上的不足。战场厮杀除了武艺以外,比得就是胆气,只有那种看着对面砍过来的刀剑不皱眉头的主才能真正的在战场上存活。双方将士都是悍不畏死,无论是鲜血也好,还是飞起的头颅也罢,只要自己还能举得起手中的武器,就算是死前那一瞬,也要将用剑捅进自己胸膛的敌人一同带下地狱!
就这样来来回回有六次光景,一直沉浸在与齐大嘴捉对厮杀的阿敏不经意间发现了异样。待他细看之下才赫然发现,跟在自己身后的士卒已经不足一半了。这些可都是他的心头肉,训练此等战力的军士没有个三、五光景是根本不可能的。而这么巨大的损失也是他阿敏根本不能接受的,故而在第六次双方碰撞之后,利用调转马头的机会,阿敏带着残余的部下仓皇而逃。
“哦,咱们胜了,建奴不过如此啊!”刚经历过血战的齐大嘴等人齐声欢呼,而在城上备受感染的毛文龙也是激动的对陈骏德说道:“壮哉!骏德啊,杀虏军在与建奴精锐骑兵的正面对抗完全不落下风,可谓是大明第一军也!假以时日壮大之后,小小建奴定然不是对手”!
而一直盯着战局的陈骏德看着一地的尸体,眼中不禁满是伤感的开口叹道:“一日七战,死伤相当!何谈雄壮,惨胜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