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哭。
良久,江奂抬起头,看向坐在阴影中的人:“叔父,您看……”
豪华的怪兽皮沙发上,坐着一个人,他整个人都隐藏在阴影之中,看不清容貌,只能看见一个大致的轮廓,但他身上所散发出来的气势,令所有人都不敢抬头。
“江奂。”他开口了,声音并不苍老,反而显得很年轻,就像个二十多岁的年轻人,但那语气中的气势却依旧不改。
江奂低头道:“叔父。”
“我问你,你是不是也和她一个想法?”
江奂迟疑了一下,说:“叔父,您平日也是很疼爱这孩子的,您也知道,这孩子的脾气不太好,但她毕竟只是个孩子啊,就算口无遮拦,也不至于受这份儿罪吧。”
说完,他偷偷瞄了自己的叔父一眼,谁知迎接他的竟然是一道凌厉的拳头,一拳砸在他的胸口,将他打飞出去。
他艰难地从地上爬起来,嘴角流出一缕血丝。
“我真是怀疑,你到底是怎么当上家主的。”江云语气平淡,但谁都能听出这平淡之中所蕴含的愤怒,“我问你们,你们平日在我的面前,敢不敢出言不逊?”
“不,不敢。”众人连忙弯下腰,诚惶诚恐地回答道。
开玩笑,江云在矩尺江家就和天神差不多,谁敢在他面前出言不逊?找死吗?
江云看向江奂:“你说。”
“侄儿不敢。”江奂连忙跪着道。
“如果是别家的武尊呢?”江云又问,“譬如说慕容家。”
慕容家是矩尺星域的第一大家族,族中有一位晋级多年的武尊坐镇。
“不敢。”众人又齐齐道。
“假如你们谁在慕容家武尊的面前出言不逊,被慕容家武尊杀了,你们有那个胆子来求我出面给你们报仇吗?”江云沉声道。
众人心中一惊,他们这才幡然醒悟,那个名叫江瞳的少女,是个堂堂武尊啊。因为她年纪轻,辈分又跟江熏相当,他们就自动忽略了这一点,不把她放在眼中,这不是找死又是什么?
那泼妇一般哭泣的贵妇人爱女心切,忍不住争辩道:“就算她是武尊,她与江熏也是同辈姐妹,哪有当了武尊,就不认亲戚的道理?”
江云脸色一沉,江奂见情况不妙,连忙上前拉住她,捂住她的嘴,说:“清莲她爱女心切,魔怔了,叔父恕罪,恕罪。”
江云淡淡道:“江家主母居然是这等眼光短浅的人,江奂,你这个家主是怎么当的?”
江奂脸色一变,众人暗暗互相递了个眼神。既然连江云都说清莲不适合当江家主母,她这个主母之位就坐不了几天了。
江云又道:“你们都给我听清楚,就算你们有什么想法,也一定要光明正大,不要在后面耍那些小手段,江瞳的实力比我要强,如果我们斗起来,就算我拼尽全力,也未必能够赢她,不想死的,都给我消停一点。”
又瞥了一眼跪在一旁的江洛,道:“洛儿,你也别跪着了。”
江洛答应一声,站起身来。
“好了,都下去吧,好好照顾熏儿。”
“是。”众人齐齐答应一声,都退了出去。
一出门,清莲就推开搀扶她的江奂,冲过去抓住江洛的衣襟,一耳光打在他的脸上,发疯似的吼道:“都是你,都是你这个贱种。你为什么不保护好熏儿?为什么伤的不是你?我告诉你,你母亲是个贱种,你也是个贱种,你就是死个十次,都比不上我女儿一根手指头!”
江洛不说话,任由她打,江奂沉着脸,伸手将她拉开:“你在胡说八道什么?这关洛儿什么事?”
“怎么不管他的事?”清莲伤心过度,不顾形象地吼道,“他是跟熏儿一起出去的,就该为熏儿遮风挡雨。熏儿要骂那个江瞳,他就该帮着骂,江瞳要杀我们的熏儿,他就该挺身而出,替熏儿挡着。熏儿都成这样了,他还一点事都没有,肯定当时没有尽力帮着熏儿!”
说罢,清莲又捂着脸哭道:“我可怜的熏儿啊,你好可怜,好惨呐。我这辈子可就这么个女儿啊。”
说到这里,她又像是想到了什么,指着江洛说:“是你,肯定是你教唆熏儿去对那个贱人出言不逊的,你嫉妒我们熏儿,嫉妒她天赋比你好,在家主面前比你得宠,所以你才故意教唆她的!”(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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