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给姑娘面子,而是这小丫头,姑娘你赎回去有什么用?还不如......”
“我正好缺个能瞧的顺眼的丫头使唤。”李蔓道。
“伶俐的丫头多的是,她这么点能做什么?”容妈妈越看越觉得小草儿将来会有出息,越是舍不得了。
“容妈妈,我不会再来教导你这些姑娘,但如果你将来有问题,可以随时找我,如何?”李蔓最终做了妥协。
容妈妈看她一脸坚定,倒越是觉得留下小草儿,就等于留下了李蔓,又岂会轻易松手,“李姑娘,实在不是我不肯放人,这才进了我暖香楼呢,一天都没待瓷实,就被你带走了,不吉利,再说了,小草儿小,又蒙你另眼青睐,妈妈我跟你保证,绝不亏待她,怎样?要是你不放心,你也可以常常到我这来看她嘛。难道这些日子,李姑娘纯粹就当我们是买卖的关系吗?说真的,李姑娘以后若是不来了,妈妈我可是想的紧呢。”
李蔓旋即明白了她的意思,想用小草儿留住自己为暖香楼卖命,“可我实在没有再教给你们的了。”
“哎呦,李姑娘这样说就见外了,没事不能过来玩玩?陪我说说话也行啊,我就喜欢跟姑娘这样的人说话。”容妈妈笑着夸李蔓,一面朝地上那些小丫头们摆摆手,“行了,你们都下去吧。”
“嗳。”李蔓想留下小草儿,却被容妈妈拦住,“在我这,不会让她吃了亏,你要是想她了,以后常来看她就好了,我跟你保证,每天让她吃好喝好睡好,还不成吗?”
李蔓有些气恼的盯着容妈妈,都说妓、子无情,果然如此,容妈妈对于她能利用的到的东西,丝毫不手软。
“行吧,那小草儿就拜托容妈妈多照顾些了。”李蔓无奈道。
容妈妈笑,“那是自然,到了我这里,就都是我的孩子,我不照顾谁照顾呀。”
说完,她从怀里掏出了一张六百两的银票,递给李蔓,“李姑娘,这是剩下的银两,都在这儿了,你看看。”
李蔓接过来,细一看确实没错,就转身交给了李墨。
“没什么事,那我们就先告辞了。”她一分钟不想在这里待了,特讨厌看容妈妈那虚伪的脸。
容妈妈笑,“行啊,李姑娘慢走,若空了,常过来玩。”反正,她是笃定,有小草儿在,李蔓一定会不放心的经常过来的。
——
出了暖香楼的后门,李蔓脸色仍旧不好。
李墨很心疼,“蔓儿,别想这件事了,你要是真喜欢那小女孩,咱们日后再慢慢想办法。”
“嗯。”李蔓想着小草儿被带走时那瞧着自己巴巴的眼神,心里一酸,眼睛都红了,“那孩子可怜,才五岁。”
李墨轻轻拍了拍她的背,“我知道,咱再想别的法子。”
可李蔓却知道,那种地方就是吃人的坑,凡进了那种地方,不被扒几层皮,是甭想脱身的,何况,容妈妈花了心思买来的,还没在小草儿身上赚过一分钱,那是绝不会轻易脱手的。
想到此,不由心灰起来。
“蔓儿,咱要不要去铺子那边瞧瞧?”李墨转移话题。
李蔓摇头,“东西还没准备好,现在去了也没用,回家吧。”
“哦。”李墨忙扶她坐到了小推车上,看她神色沮丧,一路上也是担心也是焦急,一向少言寡语的他,最后竟然挖空心思的跟她说了两个笑话。
结果,不是笑话本身逗乐了李蔓,而是李墨逗乐了她。
那笑话都是在他腿受伤时,住在自己房里,晚上闲的没事,她说给他解闷的。
他倒记下了,只是记差了,几个笑话混着讲,驴头不对马嘴。
看李蔓笑了,李墨开心,也有些窘,他知道自己讲的不好。
李蔓笑完了,认真的瞅着他,“大哥,我没事了,你不用担心。”
“我......你放心,小草儿的事,我们会管。”李墨跟她保证。
李蔓听了甚是欣慰,再想到小草儿年岁小,暂时也不用担心将来那些有的没的,她还有很多的时间把她从火坑里给救出来呢。
如此,倒又多了几分信心,她,必须再强大强大更强大。
——
今天因为没有上课,回家回的特别早,才午后,家里几个男人也才歇了中觉起来,准备干活了,就看到李墨推着李蔓回来了。
“媳妇。”李书忙扔下手上的锯子,朝李蔓奔了来。
李蔓看他光着膀子,肩头被压的通红,心疼极了,“你就是自己把树扛下来的?”
再瞧院子里并排放的几棵大树,她更是心疼,那么大的树,得多重啊,就这么压在肩上?
“哈,这算什么?我一口气能扛两棵呢。”李书笑着说,就是二哥说山路滑,不准他两棵一起扛,不然哪能费那些功夫。
李蔓满头黑线,睨他一眼,“知道你力气大。”
再拉他蹲下,看古铜色的肌肤里透着些紫红,明显被重物压的,心疼的伸手摸了上去,“疼吗?都青了。”
“不疼,”李书笑,“媳妇你一摸,就不疼了。”
“还贫,下次用车拉吧。”早知道用肩膀扛,她就不用小推车了。
李言走过来,笑道,“那么小的车子,推你还差不多,这么大的树,怎么拉?再说了,那山里也不好用车拉。”
李蔓抬眼看他,肩膀跟李书一样的,“你也扛了?”
“嗯,我跟二哥一人扛了两棵,看,媳妇,你要打什么都够了吧?”李书道。
李言也瞅着李蔓,将怀里她早上留下的图纸拿了出来,指着其中一个人体模样的东西,“你说这是模特?”
“嗯。”李蔓点头,“不好做吧?要不你就做个差不多的架子,能够把衣服伸展开就成。”
“做倒是能做,就是费事点。”李言勾唇一笑,再瞧那模特画的凹凸有致,不由朝李蔓身上瞄了一眼。
李蔓却没想到其他,看李墨抱了一捆柴火进厨房,忙跑了去。
中午他们没在暖香楼吃饭,现在肚子有点饿了。
“你们中午吃的什么?”走到厨房门口,李蔓突然扭头问李言李书。
李书大声道,“早上剩了点粥,兑了水又煮了,二哥还做了点窝头。”
“哦。”也许是天性,男人没几个爱做饭的,就算李言李画会做,可也是怕麻烦,常常随便做点饼啊窝头,凑合
凑合就成了。
但李蔓不这样想,民以食为天,吃不好了干啥能有劲?何况,男人们干的可都是体力活呢,更要吃的好才行。
今天她拿了银子,可惜当时心情差,也忘记从镇上买点肉回来了。
这时,李墨坐在灶台下,看李蔓,“蔓儿,随便做点吧。”
“嗯。”都半下午了,也只能做点简单的,李蔓就舀了面,擀了点面条,又拿了点酸菜出来,剁碎了,拌了点油和辣子炒了,再撒在面条里。
这样,一大锅热乎乎的酸菜辣子面就做成了。
面条她特意做的多,做好了,盛了一碗给李墨,便到门口去喊李言他们。
“都别干了,进来吃点面吧。”
“媳妇,天还没黑呢。”李书想这晚饭是不是早了点。
李蔓扬唇一笑,“给你们的下午茶,快来吃吧。”
说完,又到东屋,看李画坐在炕头,认真的缝着衣裳,小五靠在小窗边,认真的在沙盘里写着字,屋里静悄悄的,两人都聚精会神,完全没有注意到李蔓来了。
李蔓笑了声,“这么认真啊?我煮了好吃的面条,要不要来一碗?”
李画和小五同时一愣。
“要。”小五忙扔下沙盘,朝炕下溜了下来,中午他就没吃饱,一直想着姐姐晚上回来能做好吃的呢。
李画将针线衣料妥妥的收拾起来,微笑着起身,也说‘好’,蔓儿擀的面条最好吃了,哪怕不是那么饿,有的吃他也是想吃的。
几兄弟一起洗了手,进到厨房,李蔓将早已盛好的面条,端到了各人跟前。
“媳妇,真香。”李书闻着面香,就觉得是种享受,果然,对比之下,中午二哥做的那窝头,他是怎么咽下的?
李蔓笑,看着兄弟几人吃的欢,心里也是开心。